是西雙!
病房裡,一群人惡狠狠的瞪著西雙,有幾個人甚至激動得巴不得想將她一把掐死。
“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個身份不明的死丫頭不僅要接受宮拓的遺產,甚至還立下遺囑要將這些錢捐給慈善機構?!你以為你是活菩薩轉世啊?”
“姓西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宮拓留給你多少錢?十億啊,新臺幣十億元啊!捐給慈善機構,你腦筋有問題是不是?嫌錢太多就還給我們,我們才是宮拓的親戚兼希爵集團股東,說到底我們每個人都比你有資格收下這筆錢,”
面對眾人的叫囂怒罵與惡狠瞪視,西雙面無表情,只是靜靜地站在宮拓的床榻邊,不給眾人一絲回應。
“你說話啊,賤丫頭!”
一個人的失控怒吼挑起了另一個,此起彼落的咒罵聲在病房裡不絕於耳。
相形於病房裡將近一、二十人的激動咆哮,西雙的冷靜倒顯得有些冷眼旁觀。
“我已經將自己遺囑的內容詳細傳達給何律師,方才也正式簽署過相關檔案,一切都已成定局。”
“你莫名其妙的立遺囑……該不會是想為宮拓殉情吧?”
西雙不予回應。
場面當場又激烈爆發,“不管怎麼樣,宮拓這筆錢我們一定要討回來!你要殉情那是你的事!”
“不……不準……”
一聲微弱得幾乎讓人忽略的粗嘎嗓音驀然響起。
那聲音離西雙好近,近得幾乎讓她當場驚跳起來!
猛然回頭,看見床榻上的宮拓顫抖地移動手指想勾住她的手腕,一個個破碎的字句從他乾裂的嘴唇中囈出。
“宮拓!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西雙的淚花登時驚喜地飄出眼眶。
“我……不準……你……死!”
他的手指好不容易勾住她的手,他咬緊牙關,撐起虛弱的身體,說什麼也不願再放開她!
西雙一改方才的冷靜倔強,當場哭倒在他身邊,“不會了、我不會了!因為你已經醒了,宮拓,你終於醒了!”
和剛才的冷然態度大相徑庭,她伏在愛人的身旁不顧一切的痛哭,像是要宣洩這近兩個月來心底刻意掩藏的恐懼與憂慮。
宮拓醒了……是不是夢?她是不是在做夢?
“何……律師,叫他們……滾……出去。”
“是的,宮先生。”何律師恭敬地彎身致禮,“敝人在此先恭喜宮先生甦醒。”轉過身去,他又抬出他那副正義凜然的神態,盡責地將房裡一干嘈雜的嗜錢之徒趕出去,還宮拓和西雙一個安靜的空間。
艱辛地抬起手撫摸西雙的髮絲,宮拓虛弱地扯開嘴角,“這好像是第一次……我看見你這樣哭。”
心情乍然狂喜,個性再怎麼沉靜恬淡的西雙,此時再也忍不住地又哭又笑地嬌嗔,“誰叫你這樣嚇我!”
輕輕勾動指尖,將她烏黑的髮絲緊緊纏繞,他扯動乾裂的唇瓣勉強露出一抹微笑,“吻我,西雙。”
讓他確定,恍惚中那個溫柔親吻他的唇瓣,究竟是不是她?
“宮拓……”
瞅看西雙情意嬌羞的臉龐,他竟有些痴了。
“吻我……”
宮拓堅定強硬的口吻和他灼熱的視線,熱烈地焚燒西雙的意識。
輕輕咬著唇瓣,掩住羞怯,她嬌軀微微探前,小臉緩緩靠近宮拓的唇邊,生澀地、嬌羞地吻上他乾裂的雙唇。
吸唇輕柔吮吻,她悄悄睜開眼眸,對上他炯亮的雙眼。
她知道,他一定會痊癒的!
“我回來了,西雙。”他溫柔撫摸她的臉龐。
是啊,是這個吻,是西雙。在那一片恍恍惚惚的世界中,溫柔吻觸他的唇的就是她!
她羞澀地酡紅著小臉,溫熱的淚珠又似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滑落,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肩膀,將小臉棲靠在他的胸膛上……
破涕為笑!
“歡迎回來,宮拓!”
輕輕敲了敲門板,西雙旋開門鎖走進病房內。
病房裡,業務秘書站在成堆的祝賀花束中盡職地報告著。“總裁,這幾份檔案是新加坡的公司傳真過來的產銷資料。”
“放著,我一會兒看。”
宮拓迅速瀏覽過手中的卷宗,飛快地揮動筆在表格角落簽名。
“這個計劃列為緊急檔案,要業務部和企畫部立刻執行。”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