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之前那個紅毛青年恭謹的走了進來:“四爺,您叫我。”
“你把邢小姐送到閘口,記住要是邢小姐擦破了一點皮,我都要了你的腦袋。”
紅毛恭敬給刑妍開啟了門,刑妍衝著陳老四點了點頭,壓了壓帽簷就跟著他出了門。
一路上,之前囂張到不行的紅毛低調了很多,不時還偷偷的用餘光瞄向刑妍。
刑妍看著好笑:“我有什麼不對嗎?”
紅毛趕快搖了搖頭,隨後又有些猶豫的問道:“你的來頭很大吧,我很久沒見到四爺這麼重視一個人了。”
刑妍看著紅毛好奇的樣子,笑道:“我要是來頭大,怎麼會給你遞煙?”
紅毛想了想,也是哈,那些大人物哪個不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想到這兒,他的態度放鬆了許多,並不像之前那樣的拘謹了。
刑妍看著眼前這個表面上兇狠其實還是挺單純的紅毛青年,心情突然好了些。
也許在她的生活裡滿是那些披著兔子皮的獅子老虎和狐狸,至少現在走在她身邊的是一隻披著狼皮的兔子。
想再多也是沒有用的,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所以當她走進閘口,再回望那團扎眼的紅毛時,她的心情已經好了許多。
十分遺憾的是,她的好心情只持續到她回到異能者宿舍。
她看見那個坐在房間中熟悉的身影,微微嘆了口氣。
她摘掉帽子和揹包隨手扔在椅子上:“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刑天看著眼前這個幾乎有些陌生的女兒:“我已經跟關逸打好招呼了,你今天晚上就走,聽元豐說你也是異能者而且能力不錯,應該能保護好自己。”
“從這一路往北,可以到達e市,我從元豐那得到的資料,那裡的疫情並不嚴重,可以說是北方災情最輕的城市,你現在那裡呆一段時間,等到b市的事告一段落了你再回來。”
刑妍安靜的聽著沒有說話。
這樣的語氣就像是數年前的那天傍晚,半年未見的刑天回到家,用跟現在一模一樣的語氣說:“你準備準備,明天是你跟飛揚集團總經理風雲的訂婚宴,禮服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記得要得體,不要亂說話。”
那天剛好是刑妍十八歲的生日,她滿心歡喜的看見父親,以為他會送給她最棒的生日禮物。
結果她穿的像個精緻的洋娃娃一樣被送給了別人。
她還記得訂婚的當天她第一次見到風雲,她挽住他的手像挽住了一塊千年寒冰。
刑妍看著坐在黑暗中父親笑了笑:“爸,你記得我十八歲生日那天發生的事嗎?”
刑天皺了皺眉:“我在跟你說攸關你性命的大事,你說那些幹嘛,再說風雲現在不是對你很好嗎?”
刑妍沉默了一會兒:“你怎麼知道我說的不是攸關我性命的大事。”
刑天一時間有些沒有明白她的意思,片刻後:“妍妍,你……”
“我今天才真正知道,當初你為什麼那麼急著要我跟風雲訂婚,不是因為他飛揚集團的萬貫家產,也不是因為風家黑道上的勢力,而是因為他風雲是雲爵的兒子!”
刑妍的聲音冷的像冰,直接把刑天凍在原地。
他的面色有些僵硬:“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直以為,就算你很久都想不起來給我打個電話,就算你在我的生日當天把我送給了一個我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就算你不准我提起媽媽,我都以為你是愛我的,因為你畢竟是我的父親。”
“可是,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了,我對你來說真的只是個工具。”
“因為沒有父親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自己仇人的兒子!”
“妍妍,你怎麼說話呢,我畢竟是你的父親!”
“我有說錯嗎?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二十幾年你和關元豐一起遇到當時剛剛初出茅廬的雲爵,我猜你們都不知道他背後是強大的風家吧,商界的新星,軍界的後起之秀,都沒把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小子放在眼裡吧,你們更沒想到,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敗筆就敗在這個窮小子身上。”
就像吃下了蛇果的夏娃看到了罪惡,就像被開啟的潘多拉的盒子放出的災禍,煽動的蝴蝶翅膀正颳起一陣無人能阻止的龍捲風。
“你怎麼會知道?”刑天的臉色有些慘白。
刑妍笑笑:“我知道的東西要比這還多得多,您還想聽嗎?”
刑天咬了咬牙:“妍妍,我知道現在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