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天舒子說話,那邊就有人搶先開口:“歸雲子,龍臺鎮蔣家,死絕了。”
歸雲子挑了挑眉:“哦。”
那人一身鵝黃襦裙,身上雲紋起伏,又有長長的披帛在兩側垂下,隨風輕搖,氣質超凡脫俗。
但聽了歸雲子這只是應聲的話,俏臉雖仍溫溫柔柔,但那一雙鳳眼卻已經斜了過來。
“哦?歸雲子,難道你不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嗎?”
歸雲子看了她一眼,很奇怪地問:“說法?什麼說法?之前那蔣家不是安安分分地呆在龍臺鎮?現在死絕了,又和本尊有什麼關係?本尊可是很守規矩的,一直安安分分待著,連紫荊山百里範圍都沒有離開過,琉華子,你可別冤賴本尊。否則,本尊定不與你干休。”
被歸雲子這樣反問,琉華子根本不為所動,她定定地看著歸雲子:“歸雲子,我可沒說是你乾的,你何必這樣與我說話?”
歸雲子嗤笑了一聲,說道:“可你這話裡話外,似乎就是這麼個意思。”
琉華子沒再在這件事上跟歸雲子嗆著,乾脆地問:“歸雲子,這事和陸爾脫不了干係,你也別再拖著,直說了吧,陸爾在哪裡?”
歸雲子“哦”了一聲,攤攤手道:“昨天麼,陸爾可就在本尊的紫荊山上呢。”
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樣,暗自嘟囔出聲:“那臭小子,原來是惹了大事,生怕被人冤枉,所以拉了本尊來當證人。哼,算盤可打得真響啊。”
琉華子及其中幾人面上終於繃不住了,眼看著又要開口,卻見天舒子掃了所有人一眼,轉頭看著歸雲子:“既然陸爾在你這裡,且讓他過來說話吧。”
讓?歸雲子玩味地笑了笑,也沒怎麼著,只轉頭看了一眼,便加深了嘴邊的笑意,攤手看著天舒子:“啊,這可真不巧,陸爾他正在入定呢。”
天舒子定定地看著歸雲子,歸雲子也毫不示弱地迎上天舒子的視線,最後,天舒子點點頭,道:“真不巧。”
“既然如此,那麼等他出定後,你再通知我。”
歸雲子點點頭,很大方地道:“可以。”
他說完,又掃了一眼其他人,伸手捂在嘴邊打了個呵欠:“這會時間還早,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離開了。”
歸雲子等了一會,也沒人再開口叫他,當下便沒再理會其他,心念一動,面前的鏡子立時化光散去。
天舒子和琉華子等人看著面前這面黑了一個小鏡面的鏡子,一時都是沉默,沒人說話。
這個小窟窿黑不隆冬,看著琉華子等人眼裡格外的火大,一時那幾雙眼睛都要噴火了。
這是,擺明了要護著那個陸爾了!
當年他們奈何不了他,現在他們還拿他沒辦法嗎?
綠尋看了一眼這些人族修士,冷聲打破沉默:“既然沒事,那本尊就先走了。”
他也沒等別人說話,一個念動,也跟著撤去了映象。
眼看著綠尋離開,當下有人不少人陸陸續續地走了。最後,剩下的就只有天舒子一系的三五個大乘修士和像琉華子一眼和蔣家很有幾分牽扯的兩三個。
又有一個號作自在散人的修者睜著一雙向來有些渾濁的老眼,看著天舒子:“蔣家這事,應該不是陸爾動的手。”
這一點,他們當然清楚。而究竟是誰做下的,他們心裡也都有數。
琉華子微蹙柳眉,美人輕愁,再加上她清雅到極致散發出來的別樣魅惑,一時竟讓這些大乘修者也都心生憐憫。
可這樣的憐憫,也不過就是一晃而過而已,壓根沒在他們心頭留下半點痕跡,一顆道心依舊通透明澈。
琉華子也沒指望要做什麼,她嘆道:“可我等幾人和蔣家有些因果,如今雖然蔣家不存,血脈斷絕,但蔣家和陸爾因果牽扯,我們卻還是要和陸爾再做過一場的。”
一切的重點,都在因果!
另一旁,那兩三個修者聽著琉華子的話,也點頭不已。
天舒子和自己的幾個好友看了一眼,點頭道:“此事,等陸爾從定境出來,再行論說。”
琉華子等幾個對視一眼,點頭算是應了。
歸雲子將陸散叫到正殿,看著站在面前的陸散,歸雲子的臉還是黑如鍋底,但也沒再出手摔打,只冷著聲道:“天舒子他們找你,你且看什麼時候適合,就與他們見一面。”
陸散倒是一如既然的恭敬,他垂手站在歸雲子面前,執弟子禮。
聽了歸雲子的話,陸散點點頭,問:“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