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屯子裡的婦聯工作,她對官場那一套心知肚明。她有眼光,對伍經理的所做所為,不光記得住,還都有自己的見解。伍經理怕跟她說話,受不住她的眼光。有時他懷疑,是不是梁大柱出面告狀、一心要把伍佔江搞掉,在背後,都是那個姜家三丫在出主意。梁大柱自殺,等於是伍佔江親手逼殺,對此,屯裡人誰不心裡有數?伍經理有一個感覺,將來總有一天,那個姜鳳芝會朝他撲過來,張大嘴巴,咬住他的喉嚨的,而且,一經咬住,再也不會放鬆。
“快點哩,再快點。”
伍經理從來沒有這麼急催,從來沒有這麼沉不住氣。老萬海加油,再加油,忽然把車子停了下來。
“咋的哩?”伍經理問,聲音不正常了。
“缸墊子呲哩。”老萬海答。
伍經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很少這樣生氣,眼眯成—條縫,看著老萬海,又看著那冒著煙的車頭。從學大寨年代開始,在伍經理對巴蘭屯的統治中,老萬海就扮演著一個特殊角色,一個機械的角色,先後當過他的柴油機工,拖拉機手,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