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的是造化弄人。原本是水靈珠救了你,到最後卻又是水靈珠在害你,如今你擺脫了水靈珠,終於可以做回一個普通人了,真是可喜可賀啊,”文軒笑道。
羅剎國位於北方,晝夜溫差大,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陣秋風吹過,滿山的樹梢搖晃著,像是波濤洶湧的大海一般,讓人心胸開闊不少。
舒看著山下,看著夕陽,看著夢松,用黑色的眼珠看到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真有點不想回去了……”
乘皇將劍扛在肩上,在前面帶路,文軒和夢松兩人攙扶著太子舒往羅剎國皇宮走去,雖然太子舒已無大礙,但是此時身體比文軒更虛脫,需要好好休息。
林間的土質鬆軟,舒的腳在地上踩出一道道深深的腳印,一片落葉蓋在了上面。舒看著文軒的眼睛,變得有些不甘,只是天太黑,文軒沒發現……
回到羅剎國皇宮後,文軒和太子舒都像大病了一場一般,臥床數日才恢復過來。原本夢松想在文軒這邊照顧著的,可是文軒非說這次太對不起舒了,也為了讓夢松減輕點內心的愧疚感,所以便讓夢松去照顧太子舒了。
乘皇手腳笨的很,還得靠宮女來服侍,乘皇便成天陪著文軒閒聊,文軒有時候真感謝上天,讓自己能夠認識乘皇,這個放蕩不羈的少年,居然有那麼多新奇的見聞,這才沒讓他被無聊寂寞給憋死。
時間依然在不停的向前走,屋外的風,一天比一天更冷,樹上的葉子也快光禿了。文軒估摸一下,自己大概已經恢復了七八成了,是時候動手去未央國了。
這幾日,夢松都沒回來,大概是舒在那邊特地安排了住處吧。想到自己今後不知還會有多少如這般的打鬥,自己一個人習慣了,能承受得了,可是……
“怎麼,文軒大哥你這是要走了嗎?”乘皇從外面跑進來,他剛練完武,進來後便大口喝水,見到文軒正在收拾著包裹,疑惑的問道:“你不去通知夢松姑娘嗎?”
這幾天和乘皇的對話中,文軒也告訴了乘皇夢松乃是女扮男裝,當時說出來,乘皇還不信,非要去找夢松當面問清,搞的夢松這丫頭羞澀不已。
當然,夢松的樣子他沒見到,都是乘皇回來描述給自己聽的,現在想起來,他從頭到尾也沒和夢松見過幾次面,咬咬牙,依然背起了包裹,“不用了,她本就不該踏進我的生活,等我找回木靈珠,自會回來找她的。”
乘皇橫劍擋住要走的文軒,文軒見他阻攔,袖中,右手已經握緊了玉笛。
“要走,怎麼可以不帶上我呢?”乘皇調皮道,說罷也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搞得文軒鬱悶不已。
太子宮中,舒已經能夠下地走動了,此時夢松正攙扶著他,夢松還是穿著一身男裝,文軒百看不厭。
“非要在這偷偷摸摸看嗎?為什麼不進去道別呢?”乘皇不解的問道。
“噓!”文軒急忙堵住乘皇的嘴,“都說了不讓你跟來了,為什麼還要來,乖乖的在屋子裡等我不行嗎?”
乘皇一臉無辜,用手指指被文軒捂得緊緊的嘴,央求的看著文軒。
“小聲些說話,莫要驚動了他們!”文軒警告道,說罷鬆開了捂著乘皇的手。
乘皇解脫後大呼一口氣,“我也想在屋子裡等你啊,可是你都這樣對夢松姐姐了,誰走動你會不會也這樣對待我呢,萬一我在等你,可是你一個人走了,我還上哪去找你啊。”
文軒無奈的看了一眼乘皇,這個鬼靈精,看來自己真的不應該帶上他。
舒剛走到太子宮門口,立刻有人上來稟告,說羅剎國南方邊境最近傳染瘟疫。
“這些事怎麼都要你來解決啊?”夢松好奇的問道。
“父王不太善於內政,所以自我懂事以來,我就一直幫父王處理這些瑣碎之事。”舒微笑著說道,變成黑色的眼睛此刻再不想以前那樣呆滯,臉上的表情也恢復的和普通人差不多,只不過可能被水靈珠控制的太久了,他的表情還是讓人有些不習慣。
“文軒大哥,你真的不去和夢松姐姐道別嗎?”乘皇好奇的問道。
文軒背起包裹,面色頗有些哀傷,獨自向皇宮宮門走去,“長痛不如短痛,相見不如再也不見,道別,只怕會變成再也分不開。”
“我不是能給她幸福的人,我的人生,註定我是一個不會為感情付出太多的人。”
文軒的話說的有些深奧,雖然乘皇也已經不小的,但還是聽不出其中的深意。
舒的眼睛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一直盯著文軒和乘皇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