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星一見趙志強,就有點不舒服,主要是因為這人對他敵意頗強,不過他也並不太在意,任誰換了對方現在的境況,都難免會對他這個“空降部隊”不太滿意地。
其實,趙志強從前也是周天星的老相識,只是這人生性不苟言笑,做事一板一眼,所以周天星和他也沒有過多接觸,屬於見面打個招呼的泛泛之交,對他的印象比較淡。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從前周天星只不過是個編外人員,級別再高也和趙志強沒有任何關係,現在就不同了。周天星一下子成了和他平起平坐的副處長,級別還比他高一個檔次。這就有點讓人難以接受了。
至於趙志強其人,目測年紀大概在三十五歲上下,身材瘦削,身高在一米七二左右,相貌平平。屬於那種扔進人堆裡濺不起半點水花的人,基本上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平凡。不過這人在處裡顯然頗有威信。這一點周天星還是能感覺到的。
這次見面會地主要議題,其實就是向周天星一一介紹趙志強以下地骨幹,同時讓他了解一下處裡地基本情況。
貶後,只剩下三位處領導還留在辦公室裡,陳有虎發了一圈煙,笑呵呵問周天星:“天星同志,你剛來。最近這段日子,我看你最好先下基層轉轉,熟悉一下各方面工作,同時,還要給你安排一些例行培訓。我地意思是,你先把東海機場地那個點抓起來。當然了,這只是個臨時性的安排,時間長了可以再酌情調整嘛,不知道你有什麼意見?”
周天星笑道:“我初來乍到的。哪有什麼意見,總歸是按領導的指示辦了。”
陳有虎又把目光轉向趙志強,見他默默點頭,沒發表異議,便道:“那就這麼定了。對了,志強啊,天星今天還是第一天正式報到。連門都認不清。你帶他去後勤領一下裝備吧,另外安排個單身宿舍。”
周天星的眼睛一下睜圓了。眨巴著眼睛道:“陳處,我家又不在外地,還要宿舍幹什麼?”
陳有虎笑道:“傻小子,你現在可是局裡地中層幹部了,以後萬一輪到值班什麼的,你難道還要兩邊跑?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特殊待遇,我們局裡沒成家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是有宿舍地,就算成了家大多也不用退宿舍,主要是為了工作需要。”
周天星這才恍然,點頭笑道:“想不到我們局裡福利這麼好。對了,陳處,我還有件事必須向您彙報一下。”
“說吧。”
周天星整理了一下思緒,斟酌著詞句道:“我目前的公開身份在燕航,最近燕航正在和幾家外航在北京談一個合資專案,我也是談判團的成員。實話跟你說,我這次其實是請了假飛回來的。這個…”
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頓了一下,閃爍其辭地道:“我在談判過程中發現了一些情況,只是有些事還不敢確定,所以這回才急著趕回來。”
陳有虎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同時也露出一絲恍然之色,兩眼緊盯著他道:“你有沒有掌握什麼確切的證據?”
周天星苦笑道:“陳處,你知道的,我這人地直覺一向很靈,可是,有些事能感覺到蹊蹺,但真要讓我拿出什麼證據來,就只能靠領導的信任了。”
陳有虎目光連閃,和趙志強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震驚。其實,周天星這話倒也不是完全空穴來風。從加入談判團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感覺楚雄南的心思比較難琢磨,不知他究竟在私心裡打著什麼算盤。
陳有虎沉吟良久,忽道:“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周天星攤開手掌,苦笑道:“我這次的感覺非常強烈,估計一定會有什麼事發生,實話跟你說吧,我天天都焦慮得睡不著覺。唉!要是這裡面真搞出點什麼貓膩來…可是,我又實在人微言輕,還苦於沒有任何真憑實據,這不,我就橫下一條心,跑回來搬救兵了。”
這回不止是陳有虎,連趙志強的眉頭都擰成了疙瘩。周天星的超人直覺,別人或許不信,但二處的所有國安員,沒一個會懷疑。
良久,趙志強清咳一聲,首次主動發言:“陳處,這件事我看還真是挺為難地,如果通報總局方面,這報告可怎麼寫?總不能說,是因為周天星同志的直覺吧。可如果坐視不理,那我們這些人,就要成為國家的罪人了。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還無所作為,至少,我的良心是過不去的。”
這番話一說,周天星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心道:“以前還真沒看出來。趙志強這個人,人品還是不差的。真是有句老話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歪,看來東海的國安系統,還是個比較純潔地地方,雖說難免會有些個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