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列印板,上面密密麻麻印著許多文字,遞到邱本初手上,苦笑道:“我昨晚想了整整一夜,才弄出這個東西來,只要你照抄一份,簽上名,這件事我就能交待了,我劉紹霆以人格擔保,保你官復原職。”
邱本初接過稿件,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然後手撫額頭,合上雙眼思索起來。
劉紹霆見他如此表現,頓時露出喜色,又勸道:“本初,你應該能看出來,這東西其實沒什麼實際價值,就算你抄一百遍,也傷不到你邱家分毫,無非是藉此表明一下立場。至於周天星,免不了會有點小麻煩,大不了罷官去職而已。”
良久,邱本初睜開雙眼,又細細研究了一遍那份稿件,這一回,他地閱讀速度非常慢,幾乎是逐字逐句地在推敲。
“好吧。”
他終於點點頭,把列印板交還給劉紹霆,表情凝重地道:“紹霆兄,我暫時還不能給你答覆,容我考慮一下。”
劉紹霆無奈地聳聳肩,道:“好吧,不過我只能給你一天時間了,明天早上八點,我會親自來取你的手寫稿,到時候如果你還沒有作出決定,我也愛莫能助了。”…
對周天星來說,這是一個無比漫長的黑夜。從下午開始,他就一直坐在咖啡館裡,一杯一杯地喝咖啡,一根一根地抽菸,直到咖啡館打烊,他才結帳出門,獨自走在秋風蕭瑟的街頭。最後,他又進了一家酒吧,依然坐在一個角落裡,一杯杯往胃裡灌著烈酒。
從始至終,他地神念沒有一刻離開過邱本初呆的房間,看著他一個人坐在書桌前發呆,一根根抽菸,直到煙盒空了,他起身去臥房裡,又拿了一包煙繼續抽。等到煙盒再次空了,他又拿起一支筆,埋頭寫起字來。
當他開始動筆的那一刻,周天星反而覺得,全身都輕鬆了,如同放下了一塊千斤巨石,雖然明知他正在抄寫的是什麼,卻對他沒有一絲恨意,只是覺得有一種淡淡的傷感。除此之外,就只剩下無法言喻的解脫。
邱本初每一個字都寫得很認真,很工整,也很緩慢,如同正在臨摹碑帖。
只是,當他把一篇文字全部書寫完時,卻遲遲沒有落筆,署下名字。
鋒銳的筆尖停留在距紙面幾厘米的上空,不知過了多久,才重重落下,卻直接把那張紙戳了一個洞。然後,他把筆擱到一邊,拿起了打火機。
“啪!”
一個清脆悅耳的敲擊聲在寂靜地房間中響起,桔紅色的火焰中,那張墨跡未乾的稿紙捲起了邊,一寸寸燃成灰燼。
同一時刻,數公里外的酒吧中,也傳出一個脆響,那是玻璃酒杯被一隻手掌硬生生捏碎地聲音。
周天星緩緩從座椅上站起,腳步蹣跚地向門外走去,經過的路面上,一滴滴殷紅的鮮血悄然從掌心滑落。
“本初,今生今世,你的因果,我接下了。讓什麼道心功德統統見鬼去吧,我他媽這輩子,就你一個親兄弟。”
第146章 快刀斬亂麻
深夜,省直屬某單位大院,正門口***通明。一左一右,挺立著兩名站崗的武警,手握鋼槍,目不斜視。
這是一座警戒級數頗高的院落,院內都是一幢幢歐式小樓,高達五米的院牆頂部,還圍著半人多高的鐵絲網。
然而,對於某些特殊人類來說,這種程度的警戒根本不值一提。
樹影婆娑,點點銀光灑落其間,一條鬼魅的黑影飛掠過高聳的院牆,如一團棉絮般悄然飄落。接著,宛如一道輕煙般,向其中一幢建築射去。
邱本初悠悠醒轉,他一向是個很警醒的人,極細微的響動都有可能把他從沉睡中喚醒。只是,這一次並不是因為他聽到了什麼,而是鑽入鼻端的一絲淡淡幽香。
焙緩睜開雙眼,床前赫然立著一道黑影。清冷的月輝透過窗縫,照在這人側面,勾勒出驚心動魄的絕世容顏。
邱本初笑了,痴痴凝望著那對清澈如水的美眸,呢喃道:“真好,你又來了,縱然我們不能長相廝守,常常在夢裡聚一聚,也是挺不錯的,只盼這回能做得長一點,不要醒才好。”
卻聽對方淡淡道:“邱本初,這不是夢,我也不是你的夢中情人。你如果想從這裡出去,就跟我走吧。”
邱本初的眼睛睜圓了,他死死盯著這冷若冰霜的女子,滿臉都是震驚和不信:“你…這不是夢,你…真的是慕容…”
來人正是慕容飛,她面無表情地道:“我今天來,只是受人所託,並不是出自我本心。所以,請你不要會錯了意。另外,我不得不警告你,你從這裡出去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