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執行這個潛規則,但所有負責任的狐人和羊人們都自覺的遵守它。
因此正常家庭裡出生的半狐半羊人越來越少,大多數半狐半羊人都是非婚子女,更加被眾人所看不起,成為兩族最下層的存在。
如同和以往一樣,這一次狐人也按慣例索取戰利品的五分之一作為報酬。黃尾狐人族長現在心中的焦急一點也不比半形羊人族長少。他看著自己的族人成排地向天空中射出手中的利箭,箭雨呼嘯著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道中規中矩的拋物線落到了寨牆上,不停地有隱牛戰士中箭後的慘叫聲從寨牆上響起。但還是不能阻止投槍手對沖向寨門的羊人的瘋狂阻擊。
他已經命令族人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們囊中的箭矢射光!如果不能按時完成任務,他們留著這些箭矢有什麼用?去幫助那些愚蠢的大耳怪打掃戰場?笑話!
可是吃過一次虧的隱牛族人都把自己隱藏在寨牆後面,唯一露出了上半個身子的投槍手還用藤牌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投槍手的旁邊還各有一個刀盾手,舉起藤牌護著他們的上方,抵擋著自天而降的箭雨。現在藤牌上、寨牆上都密密麻麻插滿了箭矢,可依然不能阻止如雨點般射下的投槍!
驀地,悠揚的號角聲響起,緊接著寨牆裡傳來了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神使來了!神使來了!參見神使!參見少族長!”
黃尾狐人族長臉色一變,看了一眼遠方已經有些發亮的天空,長嘆了一口氣,對還在那裡暴跳如雷的半形羊人族長語態幽幽的說了一句:“老半,敵人的大軍到了,天也差不多快亮了,我們的箭矢也快消耗完了,不能再壓制敵人的弓箭手了。恐怕這一次我們是沒有辦法完成任務了,還是讓孩子們撤回來吧。”
半形羊人族長,也就是黃尾狐人口中的老半,聞言更加火冒三丈:“撤回來?那先前死去的那些孩子們的鮮血不是白流了?你這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痛,反正死的都是我們羊人!”
黃尾狐人臉色猛地沉了下來:“老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半也自知說錯了話,嘴裡雖然沒道歉但聲音卻降低了八度:“小黃,我只是不想讓那些孩子死的毫無價值而已。”
小黃和老半從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有數十年的交情,當然知道老半隻是心裡難受,說了句氣話而已。他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又嘆了一口氣,細聲細氣的說道:“老半,那些孩子雖然都是你們羊人,但一個個都是我看著他們從小長大的。你心裡難受,難道我心裡就不難受嗎?可你是一族之長,他們的鮮血當然不能白流,但你更要為活著的人著想!現在他們的大軍已經到來,天也馬上就亮了,你認為我們能按時佔領寨牆嗎?我聽巴克利大統領說過,九寨谷共有九寨,這只是第一寨。回頭我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找大統領通融一下,憑我和他的交情,多給我們一些打掃戰場的活計應該不成問題。雖然名聲上不好聽,可實惠卻肯定不比攻城拔寨的首功少多少。也不枉我們這麼遠來一趟,到時候給那些死去的孩子們的家裡多分些也就是了。”
老半仰頭望著天邊那一抹微紅默默不語。
小黃催促到:“別再猶豫了,你晚下令一分鐘,就會多幾十個孩子送命!”
這一句話顯然讓老半深深的觸動了,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幾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甘地說道:“好吧,也只能這樣了。你一定要跟大統領求一下情,無論如何也要多分到幾個打掃戰場的任務。名聲和這些孩子們的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都怪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執意要搶這首功!”
說完,他轉身大喝道:“來人!傳令下去,收兵!”
在旁邊等著他這句話等得早已經心急火燎的傳令兵連忙奔跑著把收兵的命令一個接一個的傳了下去,接到命令的羊人們心裡都長舒了一口氣,木然的退了回來。
不一會兒,一個讓人心碎的訊息傳到了老半的耳朵裡,這次交戰傷者只有一百三十人,而卻有一千六百二十四名年輕的羊人戰士把他們的生命永久的留在了這裡!
老半眼中淚光一閃,他抬起頭望著已經是紅霞一片的天空,不讓其他人看到他眼中的淚水。強忍著心裡的悲傷低沉地說道:“全體都有,向左邊樹林集中就地休整!”
小黃看著老半那彷彿突然間蒼老了十歲的身影,無言地向守在旁邊的狐族傳令兵揮了揮手,示意狐人也按照這個命令列動。他的眼睛也略微有些發紅,眼中充滿了濃濃的哀傷。這麼多剛才還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即使是已經看淡了生死的他也不禁心中感到一陣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