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經意的抬頭，瞥見莫秋的眼神中起了一絲波動。
回憶結束。
這麼想來，莫秋他……喜歡李明春？！！也就是說——莫秋是gay？！
我快速跑進浴室，關上門，衝向洗臉檯，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臉部，企圖讓剛才的一切轉換成處於迷糊狀態的我做的一個夢。
但，畢竟是現實。
我接受不了的現實。
別人怎樣我無所謂，但自己的家人是gay我是萬萬接受不了的。
我在浴缸裡泡了很久才出來，果然泡個澡讓自己放鬆了許多，也有了濃濃的睡意。
由於地上被我弄溼了，鞋底打滑，一不小心，我摔得齜牙咧嘴的痛，倒不是屁股摔疼了，而是右腳扭傷了。
摔倒時我揮舞的雙手吧架子上的沐浴露、洗髮水、爽身粉等瓶瓶罐罐震了下來，在靜謐的夜裡發出巨大的聲響。
“扣扣扣”有人敲門。
“是莫夏嗎？”
莫秋的聲音。
“爸，是我。”
我一邊回答著一邊從地上爬起很沒形象的一瘸一拐走向門口。
睡褲溼的很徹底。
“扭到腳了？”
莫秋見我一瘸一拐的關切地問。
“恩，右腳崴了。”
我活動右腳，立刻痛得我不敢亂動。
“等週末我去買塊防滑墊。幸好是右腳，你的左腿可不能再有什麼事了。”
莫秋抬起我的右手放在他肩膀上，扶著我走回房間。
從浴室到臥室短短的十幾秒鐘的距離都讓我覺得十分難熬，想問又不敢問。
“爸，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我還是沒能忍住，但很委婉地問道。
正在為我噴上雲南白藥的莫秋僵直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你聽見了？”
“我……對不起爸爸，我太好奇了，所以……對不起……”
我撇過頭，好像打電話的是我一樣，被家人聽見自己在和一個男人說著溫柔的情話。
“沒事，這件事早晚我會告訴你們的。那你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嗎？”
我點點頭，儘量保持冷靜。
莫秋的眼睛與我對視著，充滿著柔情與悲傷。
“那你討厭爸爸嗎？”
第十一章 勉強的答應
體育課。
男生的1200米跑完之後是女生的800米，我便和喻楓坐在樹蔭下喝著在小賣部買的2元錢一瓶的礦泉水休息。
喻楓熱的脫去了運動上衣，露出黝黑的健康膚色，汗水掛在他的面板上，在日頭的照耀下，蒙上了一層xing感的色彩。
有隔壁班的女生路過，明目張膽地看向喻楓的胸大肌和腹肌，嘴巴成O型，然後故作矜持地捂住嘴。
喻楓大口大口喝著水，喉結隨水的進入上下移動著。
“喻楓，昨天我被女生告白了。”
我雙手枕自腦後，靠在樹幹上懶洋洋地告訴他。
我沒有喻楓那樣放得開，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坦胸露乳，即便自己性別男。
衣服溼噠噠地緊貼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汗臭味。
“真的假的啊！才開學兩天就被女生看上了？我就說嘛，小夏你行的！怎麼樣？接受了嗎？”
喻楓連忙停住喝水的動作，一臉“發現新大陸”似的貼到我的面前。
“還沒有，我在猶豫要不要接受。”
“猶豫什麼啊！上！”
我一臉黑線。
“上什麼啊，我對她又沒感覺，但是又不想被家裡那小子折磨，哎，好矛盾啊。”
我把背靠樹幹的姿勢換成平躺在草地上的姿勢。
陽光從錯落的樹葉樹枝間散落。
“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啊，你再不踏出去一步，青春就沒了啊！”
“你不也沒談過嘛，你不去找一個？”
我有點鄙視地看著一直喊著讓我找女朋友自己卻總是單身的喻楓。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啊，所以我接受不了其他女生的靠近。”
我連忙從鬆軟的草地上爬起，湊到喻楓眼前。
“誒？從沒聽你提起過啊？真不夠兄弟！快說，是誰？”
我將左手環住他脖子，完全被八卦的好奇心矇住了“不能和他靠的太近”這條對自己定下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