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女說:“小兄弟,你別急著去。我想問你,你進城時,只嗅到他,而沒有嗅到棋兒的氣味?”
“我當然沒嗅到,不然,我就不會進城了。”
“進城以後,也沒有嗅到棋兒?”
“沒有!起碼在我沿著他的氣味追尋的那一路上沒有。”
“小兄弟,既然這樣,你別追蹤了。”
“為什麼?”
“以小兄弟所說的情況來看,他一定也在這間客棧中,只是他也像百變星君一樣,善於化裝易容,我們不知道他是誰而已。”
“真的?可是他跟書呆子的氣味混在一起,我怎麼尋找?”
“我看,小兄弟乾脆就在客棧住下來,裝著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發覺。到了夜裡,便一個個房間嗅,就不難找到他了。”
“對!三姐,我聽你的。”
“所以你現在千萬別打草驚蛇,不然,他又會悄悄溜走的。”
“三姐,那我乾脆就睡一個下午,在夜裡行動。”
“小兄弟,那你去睡吧!我在隔壁已給你訂下了一個房間。”
“多謝三姐。”
小怪物真的在客棧裡矇頭大睡了一個下午,直到上燈時分才起來。當他們一行五人在用飯時,杜鵑的死訊,已在旅客中紛紛傳開了。有些江湖中人,更說得繪聲繪色的,彷彿他親眼目睹一樣。
小神女一聽,知道這是一陣風的散播起了作用,但最起作用的,還是幽谷大院混入東廠的馬行山和丁大成。
那些給杜鵑點了穴的東廠鷹犬們,在一時三刻穴道解開後,立刻放出煙火訊號報警求救。易州和紫荊關的兵馬立刻出動,四面包圍了南城司這河邊小鎮,官兵們很快在小鎮郊外發現了收魂星君的屍體,飛馬趕去京城向魏忠賢報告。魏忠賢一聽,震驚得半晌不能出聲。現在手下惟一的一個星君也死了,七大星君、九大殺手中,只剩下了快劍冷漠殺手。他的劍法雖然好,遠遠不及信王朱由檢府中的一些高手,也不及錦衣衛中的一些高手。神秘的杜鵑,在這三四年裡,已將他最得力的心腹兵將,先後一一除掉,令他和東廠的勢力大減。一想到此,他心中不由怒火萬丈。
蜀中無大將,廖化當先鋒。魏忠賢打發身邊惟一可靠的快劍冷漠殺手帶人飛速趕去南城司,務必將杜鵑捉拿到。快劍冷漠心中嘀咕著,連幾大星君、雌雄二怪也不是杜鵑的對手,自己前去行嗎?別指望能捉到杜鵑,自己不死已算大幸了。但他不敢不從。他先是帶了幾名東廠所謂高手,火速飛馬趕到南城司。在這些高手中,馬行山和丁大成也在其中,其他人手隨後趕來。
快劍冷漠殺手帶人來到了南城司小鎮時,一個意外的訊息,令他驚喜異常:這就是神秘的杜鵑與收魂星君交鋒,杜鵑殺死了收魂,自己也受了重傷,連夜逃走時,在狼牙山失足掉下山崖摔死了。
快劍冷漠幾乎不敢相信這一情報是真的,要是真的,那無異天助我也。自己這一次來,不但沒任何危險,更可立一大功,東廠就全由自己掌管了。他不但帶了自己的手下,也帶了曾經見過杜鵑的收魂星君手下,立刻趕到狼牙山下,果然在山下樹林中的一叢荊棘亂石堆中,發現了杜鵑的屍體。儘管沒人知道杜鵑的真面目,但那一件黑袍,收魂星君的手下人一看就認得出來。何況這件黑袍,為收魂星君的練子刀劃破,附近更找到了杜鵑的一把劍,這具屍體,是杜鵑無疑。快劍冷漠更是暗喜不已。想不到收魂星君在臨死之前,也能重創了杜鵑,才令杜鵑連夜奔走時失足墮崖而死。
快劍冷漠命人將這具屍體的腦袋砍了下來,帶上那件黑袍和那把劍,趕回京師向九千歲報喜了。這樣一來,杜鵑之死,更在京師一帶傳開了,令武林中人愕然,江湖中人驚訝。魏忠賢雖然失去了收魂星君這一得力大將,但也除了杜鵑這一可怕的人物,總算可以安然入睡。至於東廠的勢力,以後再招聘高手充實就是。
這個閹賊想得太美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厄運已降臨他的頭上了。收魂星君死後的幾個月,喜歡幹木匠的糊塗而又昏庸的皇帝朱由校,突然病死,魏忠賢幾乎無能力阻擋信王朱由檢登上皇帝的寶座。朱由檢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後,第一個要除掉的人,就是魏忠賢!這個太監已令朱由檢受夠了氣,但他仍看在兄長熹宗的情面上,並不馬上殺了魏忠賢,只奪去他無比的權力——秉筆太監和東廠提督之職,貶為一般小太監,並叫人押解魏忠賢去鳳陽朱氏老家,看守朱家皇陵。隨後將魏忠賢在朝中的黨羽和孝子賢孫,殺的殺,關的關,充軍的充軍,就連熹宗的奶孃,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