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三千兩就在我腳底下,我都懶得去撿。”祖悲秋大搖其頭,滿臉不屑。
鄭東霆握緊了拳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恨暴發戶的兒子。”
就在這時,祖悲秋突然噌地從地上跳起來,手腳麻利地爬進鄭東霆背後的紫竹椅。
“怎麼?”鄭東霆轉頭一看,只見晁佔雄已經從遠處風馳電掣趕來。
“你不能點他的穴嗎?”鄭東霆問道。
“沒見過他的刀法……”
“跑啊!”鄭東霆也來不及管邵天宇,撒開腿飛一樣地跑走了。
晁佔雄的輕功比鄭東霆和邵天宇都差了一大截,等他趕到,鄭東霆和祖悲秋已經遠去,靜悄悄的官道中央只剩下木雕泥塑一般的邵天宇。
“十一哥,你怎麼了?”晁佔雄看著邵天宇的樣子,不禁一陣心寒,“你是中了邪嗎?”
邵天宇灰白色的眼珠空虛地望著路的遠方,兩行屈辱的淚水從臉頰上滾滾滑落。
“十一哥,你哭了?我從沒見你哭過,這是怎麼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晁佔雄驚慌地在邵天宇周圍轉了一圈,“為什麼你動也不動?”
突然間,一股惡臭從邵天宇的胯下傳來,燻得晁佔雄猛地一仰頭:“哇,十一哥,你尿褲子了?!”
第六章 十年一夢醉揚州
“師弟,暫時不要睜開眼睛。”鄭東霆小心地扶著祖悲秋的身子,用一隻手遮住祖悲秋的眼睛。
“師兄,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遮住我的眼睛。”祖悲秋站在路中間,“我們已經連續在荒村野地趕了七天七夜的路,現在好不容易到了有人煙的地方,我想趕快去洗個熱水澡,吃頓熱飯,睡個好覺。這些日子身子已經髒得我想自裁了……”
“師弟,師弟,暫時不要講這些廢話。吸口氣,你聞到了什麼?”
“嗯,香……有一點點甜,香中帶甜,有醇酒的味道,還帶著一絲暖意……”
“總的來說,是不是又香,又甜,又暖,還有分醉意?”
“師兄,這裡到底是哪兒?”祖悲秋再也忍不住,不由得問道。
“嘿嘿嘿……”鄭東霆猛地將手掌從祖悲秋的眼前移開。
祖悲秋迫不及待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站在楊柳扶風的湖堤上。綠楊嫵媚,柳葉輕盈,如詩如畫。流光溢彩的湖水在近前呈現出一片幽冥清涼的碧綠色,但在遠處水天相接處,卻又變化回寶石一般晶瑩剔透的藍色。湖堤之畔亭臺相連,樓閣相依。亭樓之上人聲鼎沸,不時有令人心曠神怡的吳儂軟語隨風飄至,聞之慾醉。輕盈的瑤琴和纏綿的琵琶混雜著轟然響起的喝彩聲,令人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身在天堂。
街道上人們悠閒自在,談笑風生,摩肩接踵。沿路許多白衣青裙的二八少女手捧新摘的瓊花芍藥,在來往馬車上攀爬叫賣,赤裸在外的雪白天足耀目生花,令人不知人間何世。
“師弟,師兄在這裡向你隆重介紹,東南第一重鎮,天下第一銷金窟,大唐四大名城之一,揚……州!”鄭東霆在祖悲秋眼前一揚手,得意非凡地說,“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在揚州;君王忍把陳平業,只換雷塘數畝田;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的揚州。”
“人間竟有如此地方嗎?!”祖悲秋感慨道。
“嘿嘿,人人都這麼說。”鄭東霆心滿意足地提了提腰帶,彷彿揚州是他親手建立的,“現在你終於明白十年來困守祖園,到底錯過什麼。”
“如果秋彤肯回心轉意,我願意在揚州為她建一所別院,和她一起在揚州定居。”祖悲秋喃喃說。
鄭東霆狠狠搖了搖頭:“沒出息!洛秋彤能有多漂亮?她能賽過活神仙嗎?要美女揚州一抓一把。看那些操船賣菱的船家少女……”他用手朝面前的瘦西湖湖心一指。
一位身穿藍底白花漁家服裝的亮麗少女熟練操縱著一艘烏篷船,在二人面前一掠而過。
“姑娘,菱角怎麼賣?”鄭東霆扯開嗓子大聲吼道。
那少女將手中的竹蒿往湖心一頂,烏篷船戛然而止。她上上下下看了看鄭東霆和祖悲秋,嫣然一笑:“二位想要的真是菱角?”
“姑娘果然善解人意,我這兄弟傾慕你的美貌,想和你聊上幾句。”鄭東霆攬住祖悲秋的肩膀,輕佻地說。
祖悲秋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一張胖臉漲得通紅,嚇得慌忙低下頭。
那漁家少女看了祖悲秋一眼,咯咯一笑:“你這兄弟看起來忠厚老實,確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