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他們。”慕容妍淡然道。
“是。”弓天影從懷中取出兩粒丹藥,“這是我越女宮採黟山靈芝、何首烏等諸般靈藥製成的天一丹,吃一顆可抵凡人苦練五年的內功修為。看在你們救出四位師姐有功,這是慕容長老賞給你們的。”
“如果今後我聽到你們在江湖上吹噓今日之事,自命為越女宮的恩人,我會立刻派人將你們割去舌頭,廢去武功,你們明白嗎?”慕容妍臉色一冷,森然道。
“嘿!”弓天影忍不住冷笑一聲,一抖手將手中的兩枚丹藥分別丟到了祖悲秋和鄭東霆面前的地上。將禮送的物品丟在地上、逼人低頭去撿,這在當時是對江湖人最大的羞辱。鄭東霆看在眼裡,忍不住心頭怒火,擰眉道:“弓天影,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哼,對待江湖敗類牧天侯的傳人,這麼做已是客氣。”弓天影的臉上露出一絲妖媚的冷笑,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你……”鄭東霆雙目通紅地踏前一步,眼看就要情緒失控。
就在這時,祖悲秋已經從地上直起身,將一顆丹藥偷偷塞到他手中:“師兄,別激動,這是你的……”
鄭東霆接過祖悲秋遞過來的丹藥,用力攥在手中,滿是憤恨地看著弓天影:“後會有期。”說罷一拉祖悲秋,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客棧。
“哼!一個屁也不是的江湖鼠輩,好大的臭脾氣。”弓天影望著兩人的背影,鄙夷地說。
月俠連青顏陰謀破裂、負罪潛逃的訊息當夜就已經被風媒傳得滿城風雨。第一個放出訊息來的是一直認為洛家血案背後有深層訊息的花信子張遊。這條訊息令他頓時成為大唐風媒中的第一明星,也開始了以徐州為中心的歡慶熱潮。
自從連青顏將太行山寨屠滅洛家的假訊息放出來之後,聚集在徐州的緝兇盟盟眾們都知道和太行山的火併迫在眉睫。這些閒散慣了的江湖子弟對於這種事關生死存亡的大戰哪有心理準備,只不過是趕鴨子上架隨風舉旗。如今聽說洛家案子原來是子虛烏有,而關老爺也並非太行山寨所殺,北伐的計劃當然不用再進行,他們又可以呆在關內紙醉金迷逍遙度日,所有人都興高采烈。
最近緝兇盟先是對付中原雙兇,後是對付太行山寨,忙得所有人團團轉。剛開始的時候,多年無大事的江湖中人對此還覺得新鮮刺激,但是經過這許多時日,人人都累得厭煩了,如今案子水落石出,不管誰對誰錯,所有人都可以出去喝喝花酒,睡個好覺,簡直和放大假一樣,怎能不令人興奮。
當鄭東霆和祖悲秋走在徐州街道上,滿街都是喜笑顏開的七大派弟子。他們在花樓酒肆歡呼暢飲,大聲談論著連青顏和洛家的陰謀,談論著糊塗受冤的中原雙兇,談論著將在今年洛陽花會之時舉行的十二年一度的論劍大會,談論著當今武林哪一個少年英雄可以成為這一屆的論劍公子,再也沒有人去擔心太行山寨,更沒有人理會洛家想要北伐的初衷。
“喂,你們看,那不就是鄭東霆和祖悲秋那兩個倒黴蛋嗎?”路旁的酒肆之中突然傳出一群關中、浣花弟子的嬉笑聲。
“來啊,鄭東霆,我們請你喝一杯,抱歉把你押入了殺威堂,差點兒把你亂棍打死,哈哈!”
“祖悲秋,聽說你在殺威堂休了洛秋彤?休得好,洛家真沒有什麼好帶攜,差點兒累死你這個東床快婿!”
“來,中原雙兇,陪我們兄弟喝一杯,告訴我當初連青顏是怎麼把你們救出歙州的。”
“吵死了!”鄭東霆一把抓起身邊用手捂著耳朵的祖悲秋,一個縱身從鬧市中穿越而出,幾十個起落來到了徐州南部的戲馬臺。
戲馬臺的林木中冉冉升起一輪皎潔的明月,徐州城裡驚天動地的喧囂聲此刻彷彿被這一片水銀色的光芒洗去。鄭東霆坐在高聳入雲的樹上,背靠著身後的樹幹,一隻腳蜷在胸前,一隻腳悠閒地掛在樹枝下,入神地看著天邊的月色。在他身邊,祖悲秋緊抱著樹幹,膽戰心驚地看著十幾丈之外的地面。
“師弟,別看下面,越看越慌。看天看月亮,看一會兒你就習慣了。”鄭東霆看也不看身邊的師弟一眼,淡淡地說。
“師……師兄,自從戳破連青顏的陰謀之後,你就變得格外煩躁,為什麼?”祖悲秋抱緊面前的樹幹,顫聲問道。
“師弟,你這一生有沒有崇拜過一個人,希望將來有一天像他一樣。”鄭東霆問道。
“呃,我崇拜家嚴,不過我沒想過將來和他一樣。”祖悲秋道。
“我崇拜顧天涯,我當初想要入江湖就想成為像顧天涯那樣的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