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感覺它們即將迎面撲來,完全適應不了站在平地的感覺。晚飯格外豐盛,我們在賓館餐廳吃了滿滿兩桌子雞鴨魚肉,呆傻男青年外帶每人一隻肘子。張徹他們還要到縣城上去閒逛,我堅稱需要睡眠,黑哥也鑽進了房間。
和黑哥分別進房時,我問他:“這些天可曾看到那個拉赫瑪尼諾夫?”
“見到了,他找過我。”
“這趟出門到底有什麼目的,他有沒有對你說過?”
“沒有。我不知道這趟出門還和他有關係。”
“那他對你說什麼?”
“只告訴我他不久就要走了,讓我善待自己,儲存好魔手。”
拉赫瑪尼諾夫要走了?這倒是個意外。
我問黑哥:“那你怎麼打算?要怎麼處理魔手?”
“該自殺還自殺。”黑哥說,“音樂才能沒有意義,什麼魔手不魔手的對我來說也一點意義也沒有。你覺得臥軌怎麼樣?臨死前想像著一派美好的景象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之類的。”
張徹他們鬧騰到半夜才回來,好像還和人家打了架,九個呆傻青年興奮地大喊大叫,經久不絕,天快亮了才漸漸安靜下去。我被吵得一夜沒睡好,迷迷糊糊間總感覺有人從屋外穿牆而入,站在床邊插著兜看著我。
我知道那人是拉赫瑪尼諾夫,但等喚醒神智睜開雙眼,床邊早已空空如也。動物般女孩Ru房上的羽毛在被子裡閃閃發光。
第二天中午我們才起床洗臉,老流氓定好了午飯,催我們快點吃完上路。他的左眼腫了一圈,顯然是讓本地流氓打的。
當逐漸適應旅途以後,旅途也變得枯燥起來。甲殼蟲的歌聲遍復一遍地重放,時間和空間好像靜止了。張徹也把精力消耗得所剩無幾,安安靜靜地聽黑哥講解基本的吉他技巧。動物般的女孩歪著頭靠在車座上睡覺。
只有小卡車車斗裡的呆傻青年一成不變,無所謂無聊不無聊,彷彿悟透了人生而無聊的哲理。
19波羅乃茲遠行記(5)
北京早已被遠遠地拋在身後,我們正在山東境內行駛。無論路過哪個城市,都會在市郊看到荒野中的破爛山。比起老流氓那個,這些破爛山的體積要小得多,但外形和帶給人的感受無一二致。整個地球全是由浮光掠影的城市和荒涼的廢墟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