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何等聰慧,待到一群人等均退下後,這才神色嚴肅的說道:“怎麼了?”
“姐姐,那人。。。。”她欲言又止,雙頰不自然地染上紅暈,“我同你說起過。”
西太后隨之一怔,在腦中細細搜尋,片刻後,方雙目圓睜,一手扣著她的手腕,將東太后拉近幾分,“莫非,是那雲朝的男子?”
東太后瞳仁晶亮,抿唇淺笑,保養得當的臉,泛出幸福漣漪,她點下頭,“就是他,他說,他甘願留在炫朝,不會在走了。”
將她的手簽過來,西太后讓她坐在自己對面,“姐姐一直有愧於你,當初,也是因為我,不然。。。。他是不會走的。”
“姐姐。”東太后見她滿是自責,心中便不忍,“莫再說這些以前的事,先前,我從未怪過姐姐,如今,他回來了,我更加不可能再去記掛那些前塵往事。”
“太后,國師來了。”外頭,丫鬟一聲通報,讓二人收回沉浸的心緒,端坐在兩側。
門被開啟,男子一襲藏青色長袍,滿袖清風走了進來。丫鬟識趣將門帶上,陌修上前,燈火輝煌,他躬身作揖,“微臣參見兩宮太后。”
東太后望著他清秀挺拔的身影,當下一揮手說道,“免禮。”
哪個女人,都不願看到自己深愛之人,對她俯首稱臣。況且,這男人還是甘心為了自己,送入虎口。
陌修起身,內殿的地面上,光亮可鑑,他抬首望去,就見兩宮太后端坐在前方,一人,身著楓葉紅宮裝,氣勢凌人,另一位,倒是溫潤脾性,藍色的宮裝,與之最為貼近。視線,落在兩人臉上,他只聽東太后提過,她有一位孿生姐姐,竟沒想到,長的如此相似。確切的說,若不是瞭解東太后不愛那盛級之色,就連他,都分不出來。
“聽說,國師是甘願臣服於我炫朝?”西太后望著他臉上未收回的神色,並未驚訝,大凡初見之人,誰沒有這樣的表情。
“回西太后,臣是雲朝子民,理當為自己國家盡一份綿薄之力。”他眼光望去,同首座上的東太后交匯,女子面露雀躍,自己叫他前來,實際上,也是一個小小的試探,看他能不能一看將二人分辨出來。
“好一個綿薄之力。”西太后撫著手中尾戒,她枕起下巴,索性也就開門見山說,“不知國師這效忠,是指的皇上,還是另有他人?”
陌修深知這樣的問題,遲早會被擺出來,皇帝同兩宮太后的不和,他也早有耳聞,“回西太后的話,微臣只是一名臣子,這效忠,自然是對皇上,但同樣,也是對兩位太后。”
女子聞言,微微一笑,至少,他不同陌辰吏那般執拗。
“那本宮再問你,若是皇帝同東太后之間起了衝突,國師的效忠,又該怎樣權衡?”
“姐姐——”一聽她扎樣說,東太后忙去抓著她的手腕,卻又不知該怎麼說,畢竟即將說出口的答案,她也想知道。
西太后將垂在身側的手落上去,微涼的掌心,在她手背上輕拍,東太后感受到她的安撫,神色稍有緩解,抓著的手也鬆懈下去。她正下身子,兩人對視一眼後,均等著他的回答。
大殿中央,陌修負手而立,簡潔雕飾的腰帶上,垂掛剔透美玉。一汪清澈,越發襯得他神色冷清,眸光淡定。他沉默,東太后的心便跟著懸起,待到男子薄唇輕啟,她已然冷汗涔涔,“臣,甘願偏向兩宮太后這邊。”
西太后莞爾,東太后更是全身一鬆,重重吐出口氣來。
“想不到國師,是此等重情義之人。”西太后望向身側的女子,眸中帶有欣慰。
“臣為了什麼,太后應該懂。”男子一語,字字鏗鏘。
有了陌修的幫助,兩宮勢力,更為如虎添翼。他雲遊四方,不但醫術高明,就連製毒解毒,都是無人能及。
西太后納得賢人,再加上東太后的關係,兩人便不再將他當一般臣子看待,只是他來往極為小心,就連陌辰吏都不知道,他的親叔叔,竟曾是東太后的良人。
那次垂釣,二人回到風瀲宮時,連一尾小魚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反之,鳳妃閱趴在他肩頭,竟連何時睡著都不知道。醒來之時,頓覺頭痛鼻塞,皇帝也沒好到哪去,幸虧李嫣及時熬了薑湯來,才沒有嚴重下去。
幾日後,風和日麗,難得的好天氣。
第一批秀女甄選出來,遵兩宮太后之意,在園中大擺露宴,說是要皇帝逐一過目。他本無興致,卻也是祖訓難違,鳳妃閱是皇后,自然,也逃不得干係。
這是皇帝初見秀女之日,事先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