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可憐的爛梨便很聽話的在風影的剝削下,在零下七八度的天氣裡,用冰水混合物擦洗著自己血跡斑斑的臉,當終於洗到讓身邊的風影感到滿意時,他的手和臉都已經凍得毫無感覺了……
此後,風影便把爛梨領進了那座破舊的出租屋裡,帶到了木子等人面前。
“爛梨。”風影指了指爛梨,無比簡潔的對眾人解釋道。說完之後,便自顧自的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整個房間都破破爛爛,一共有兩女三男,以及四個睡著了的孩子。其中兩個男的顯然是受傷了,蜷坐在牆角處的乾草上,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自己,另一名一身黑色風衣的是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估計比自己小了不少,在他的身上,爛梨能感到一絲神秘的氣息,這種氣息不像賴公子那般暴虐,也不像鐵塔那樣鋒銳,甚至,爛梨能感到一絲絲的溫和,只是,這種溫和給爛梨帶來的不是溫暖和愉悅,而是更深層次的恐懼,此刻這個神秘的黑衣少年也正在打量著自己,雪亮的眸子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讓爛梨感到非常的不自在……
至於那兩個女人,都是屬於國色天香的型別,即使此刻的爛梨正處於極度的恐懼和慌張中,依然影響不了他對這兩位大美女的驚歎。其中一個美女白衣如雪,出塵脫俗宛若天使。另一位一身大紅,成熟嫵媚。只是,此刻的爛梨並沒有多少閒情逸致去欣賞這兩位美女的絕色天資,因為這兩位美女此刻正冷冷的盯著他,美麗的臉上透露著讓爛梨不寒而慄的殺氣……
是的,殺氣。當美麗和殺氣同時出現的時候,女人會變得比平時更加美豔。
當然,爛梨已經沒有機會去體會兩位大美女的美豔了。
“你就是爛梨?”紅衣女子突然開口了,她霍的站起了身,盯著爛梨冷冷的問道。
“外號……是叫爛梨。”爛梨如實回答道。
“那你記不記得桃李市?記不記得蒲湖遊樂場?記不記得那個叫航航的孩子?”
當陶陶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爛梨有些呆住了。
他當然記得桃李,因為那是他踏上不歸路的地方,他當然記得蒲湖遊樂場,因為那是他真正開始捕獵的地方,他當然記得航航,因為那個孩子就是他第一個捕獵成功的獵物!也是為他贏得兩萬元獎勵的孩子!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是如此的非同凡響,據說他見了大老闆之後,很快便讓大老闆對他寵愛至極,因為他身上似乎有種神奇的魔力,能吸引任何一個成年人,把呵護他疼愛他當成一種享受……
但爛梨依舊想不出,這個美麗的紅衣女人為什麼知道這些,為什麼會突然問自己這些。但一想到門外站著的那個紫色夢魘,想起自己身上捱得那無數的拳腳,還是很誠實的回答道:“記得。”
“記得”兩個字剛剛說出口,他便後悔了。
因為他低估了一個人的能力。
一個母親的能力。一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的能力!
有時候母愛是很恐怖的,它可以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淑女變成兇殘至極的夜叉……
“混蛋!”爛梨的回答剛剛落地,陶陶便歇斯底里的大叫一聲撲了上來,大紅的身影像極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哧——
女人特有的美麗指甲,在爛梨的左右臉上同時繪出悠長的弧線。
砰!
看起來粉嫩的小拳頭此刻蘊含了無窮的力量,狠狠的敲擊在爛梨的鼻子上,讓爛梨原本就遭到重創的可憐的鼻子更加多災多難。
啊!!!
爛梨的慘叫聲,平時吃飯和微笑都只露出七顆牙齒的陶陶,毫不猶豫的使出了絕招,頓時將爛梨手背上的肉生生咬掉一塊……
對於爛梨來說,那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原本以為紫色夢魘教訓完了他之後,自己終於不用再受皮肉之苦了,誰知道馬上又讓他見到了陶陶,充分領教了她母愛力量下的神奇功力,她的攻擊如狂風暴雨般犀利和猛烈,比風影的進攻更加兇猛和慘烈,可憐的爛梨忌憚於房間裡其他人的存在,更忌憚於門外的紫色夢魘,根本不敢反抗,甚至連基本的防禦心理都沒有——事實上,當他終於得知陶陶就是航航的親生母親的時候,他便已經放棄了防禦和反抗的打算,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就這樣死在陶陶的攻擊之下,因為他已經有那麼一點點的負罪感和慚愧心理了,在偉大的母愛前,所有的罪惡都顯得是如此的渺小和微弱,就連一直對父母親情嗤之以鼻的爛梨,此刻也臣服於它的力量之下了。
但陶陶並沒有真的就那樣打死爛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