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持續了幾秒鐘的時間,隨即便徹底的煙消雲散。
然後,他落落大方的迎接上劉珊的目光,露出一絲自以為很酷的微笑,算是打招呼。
然後,劉珊輕輕向他揮了揮手,便款款向他走了過來。
她的身邊沒有任何人保護,並沒有花間舞想象中的那樣,高手如雲前簇後擁,十名以上的大漢銅牆鐵壁般保衛著——在花間舞的想象中,黑道的大姐大都是那個樣子的。
他想不通,劉珊為什麼會忽然來這裡,為什麼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但是一想到那個奇怪的“夢境”,他就忍不住臉上有些尷尬。
“濱州市中大型的俱樂部至少有十二家以上。”劉珊款款走到花間舞面前,緊貼著他坐了下來,緊接著liba的話題笑道,“絕瞳只要說一聲,可以隨意進入任何一家工作。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說完,她意味深長的看了花間舞一眼,扭頭對liba笑道:“liba;麻煩也給我一杯天使之淚……”
第六十五章 畸戀
夜風闌珊,月華似水,幾隻蛐蛐躲在黑暗中,合力演奏著一曲久違了的浪漫樂章。
這裡是某個被忽視了的角落,隱藏在幽深曲折的巷子裡,遠離市區的嘈雜喧鬧,沒有酒吧街應有的那種歌舞昇平燈紅酒綠。
這就是七七酒吧,低調的,個性的,隱秘的,泰味十足的七七酒吧。
此刻,在七七酒吧暗淡的門牌燈光下,一輛嶄新的勞斯萊斯幻影靜靜的停在門口,就像月光下醉臥沙灘的一頭藍鯨。
而在轎車的車頂上,居然還半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身穿一身雪白的運動裝,就那樣懶懶散散舒舒服服的半躺在車頂上,雙臂枕在腦後,用一雙雪亮的眸子盯著酒吧窗戶內的情形。
他的臉像紙一樣蒼白,在月光下看上去有些詭異和恐怖。
不過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在他的嘴角上,居然浮現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就像白紙上輕描淡寫的曲線,輕柔而恬淡,自然而溫暖。
如果此時的情形被某些人看到,一定會覺得大吃一驚,甚至會立刻掏出相機拍照留念,然後把照片拿給自己的朋友們炫耀:你看,我拍下了這個世界最奇怪的事情,五指——居然笑了……
有一種人,早已忘卻了世界上的任何情感,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都不再能引起他的任何情緒波動。有一種人,行屍走肉般遊走於世間,孤僻、怪異,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很明顯,五指就是這樣的一類人。
當年師父慧眼識英才,在破落的街頭把正在與人群毆的五指領回家,收為閉門弟子,將自己一身高深莫測的功夫傳授於他。他的眼光沒錯,五指果然是天生的武學奇才,無論學什麼東西,都是一點即通,而且肯于思考,不怕吃苦,功夫突飛猛進。但師父同時也發現了另外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不知是天生的性格,還是和少兒時孤苦伶仃的悽慘磨礪有關,總之,他發現五指的性格越來孤僻怪異,不喜歡與人接觸,除了武功之外,對別的任何事物似乎都毫無興趣,而且隨著他年齡的增長,武功的精深,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演戲的有戲痴,寫書的有書痴,練武的,當然也有武痴,武痴本來並不可怕,但對於五指來說,並不僅僅是武痴那麼簡單——武痴通常是專心痴迷於武學,導致對別的事情感到索然寡味,但還不至於到孤立和封閉自己,而且五指對武學之外的所有事物都有憎惡和仇恨感。
師父不想讓自己最得意的徒弟變成一個變態的武痴怪人,所以他嘗試用各種方法,來引導五指,試圖讓他能夠體會到人類的各種情感,體會到這世界上除了武學之外的樂趣。可是,他失敗了。五指不但沒有按照他的引導變得更好,反而變本加厲,以為師父之所以引導他做著做那,是為了掩藏自己的真才實學,不肯傾囊相授,於是,原先心中僅存的那一點對師父養育之恩的感情,也漸漸消失殆盡。他開始暗中找各種各樣的功夫高手切磋比試,甚至偷偷去殺人,只有在殺戮中,才能滿足他越來越變態的快感,只有在自己的利爪刺入對方的面板,血花四濺的剎那,他才能體會到生存的唯一意義……就這樣,五指暗中打傷和殺掉的人越來越多,終於讓師父徹底失望,於是在一個月華似水的夏夜,師父決定和五指最後一徐,從此斬斷師徒之情。但是,五指固執的以為,這是師父狹隘,小氣,虛偽,是擔心自己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擔心自己的光華會勝過他……於是在那個夏夜皎潔的月輝下,在蛐蛐此起彼伏的奏鳴聲中,五指在師父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