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窗子都已經碎了,納蘭怕出事不敢燒壁爐,又把電斷掉了,整個別墅像冰窖一樣。因為沒有陽光的照射,似乎比外面還要冷。光潔的地面現在髒兮兮的,漂亮的鋼琴也被劃得斑斑駁駁的,樓梯上方的油畫被濺滿了鮮血,蘇鐵被人連根撥起,扔在一旁。歪歪斜斜的大吊燈晃晃悠悠的,好像隨時都要掉下來一樣……天啊,這間屋子還怎麼住人?
納蘭把我帶到臥室,“小貓,多穿點,把能穿的衣服都套在身上!”
在納蘭的強烈堅持下,我穿上了兩套納蘭從國外帶回來的保暖內衣,又套了一件皮馬甲,外面又穿了一件毛衫,然後是一件厚厚的羽絨服,當我原本像竹竿一樣的身材變成了一個圓圓滾滾的球時,納蘭的臉上總算有了一些笑容。
“你還笑得出來?”我委屈地說,“讓我穿得這麼難看!”
“你必須穿這麼多,”納蘭嚴肅地說,“我們今晚住的地方會很冷,不多穿一些會受不了的。”
我愣了一下,“我們今晚要住哪裡呀?”
納蘭環顧了一下四周,“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天漸漸地黑了,因為斷了電,桌上放著一隻應急燈,它只能照到屋子的一部分,剩下的那一部分鬼影幢幢,陰魄恍惚,我也不敢亂看。困為玻璃都碎了,外面的寒風一陣陣的灌進來,哪怕關緊了門也沒用。雖然我穿了那麼多衣服,也被凍得哆哆嗦嗦地直打戰。
“小貓 ,別在那乾坐著,起來活動活動不然會凍壞的。”納蘭一邊和陳四在叮叮鐺鐺地釘木板,一面不忘回頭囑咐我兩句。
“嗯……”我哆哆嗦嗦地應了一聲,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把臥室窗上的木板都釘死,用這些薄薄的木板陰擋那些壞人也未免太傻了吧?隨便找一些工具都能將它們敲開的。
終於釘好了,把窗子封得死死的。陳四從窗臺上跳了下來,把門的周圍也釘上了釘子,封得死死的。
“像你們這樣……”我擔心地說,“能擋住壞人嗎?”
陳四也望著納蘭,看來他所瞭解的,並不比我多多少。
納蘭微微一笑,“陳四,你去把床頭的木板揭開。”
床頭的木板是封死的,陳四用了好大的勁才把它掀開。
“是不是有一個金屬製的按鈕?”納蘭慢悠悠地問。
“是啊,大哥!”
我湊過頭去一看,不由得心驚膽戰:這床頭的佈置、這按鈕的形狀、顏色,怎麼會和“蘭陵花園”裡的一模一樣?想起那天的場景,一股寒意從我的腳底慢慢升上來。
“按一下!”納蘭斬釘截鐵地命令。
陳四毫不猶豫地按了一下,“轟隆隆………………”隨著震耳欲聾的響聲,床頭的一塊牆面慢慢向一邊拉去,露出了一個秘室,裡面黑洞洞的,隱約可以看見幾節樓梯。
“啊………………”我和陳四同時叫了一聲,所不同地是,陳四叫是因為驚訝,而我叫是因為這一切的場面和“蘭陵花園”裡的真是太像了!怎麼會這麼巧合?
“納蘭!”我驚叫著,“我見過………………”
納蘭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似的,上來掩住了我的嘴,“不要說了,過來!”
納蘭用手用力掰著秘室的門鎖,展示給陳四看,“怎麼樣?這可是請荷蘭的工匠製作的最精緻的鎖。一旦在裡面鎖死了,外面是如何也打不開的!而且在外面沒有鎖眼,任何也別想在上面搞什麼花樣!”
我看了一眼那黃色的門鎖,似乎比“蘭陵花園”裡的那把更精緻些。我有些安下心來了,或許,一切都只是巧合吧?
陳四看著那門鎖,兩眼放光,不住地“嘖嘖”稱讚,“比銀行保險櫃的還好!”
納蘭一邊帶著我和陳四向下走,一邊摸著牆壁說:“你們看看,這牆壁多結實,用炸藥都炸不開,而且一絲縫隙也沒有,那些毒氣呀,水呀什麼的,根本都別想灌進來!”
“那會不會憋死人啊?”陳四擔心地問。
納蘭“哼”了一聲,“放心吧,我是指在這屋子裡面一絲縫隙也沒有,這秘室在室外還有一道門,並且有特製的氣孔,有專門輸氧的地方!”
陳四大喜過望:“我說大哥一定有辦法嘛!這下,我們就安全多了!”
納蘭又“哼”了一聲,“你是我的老部下了,從小就跟著我,我能讓你吃虧嗎?”
他們說什麼,我完全沒有留意,我緊緊跟著納蘭,深一腳淺一腳,戰戰兢兢地向下走,恐怕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個屍體之類的東西。這裡面已經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