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來;留在其身邊;那人指著夏至張口結舌的驚喜叫道:“石薈?石薈;我是我是你娘啊。”
叫第一聲時;夏至還沒反映過來;到她那句我是你娘;她猛然間想起;她這個身子的生父好像就叫石薈。
夏至倏地睜大眼睛;趴著兩個人的肩頭仔細看過去;瞅了半天實在對不起;她無法從她的身上找到一處像夏至的地方;犯難的皺皺眉。
“沒印象嗎?”小多向後仰了仰小聲問道。
“本來就沒記憶;她這樣更沒法看了。”夏至搖頭;乾淨人她不認得;何況是眼前這位這樣的。
“子沫;麻煩你守著一會;我回家叫娘過來。”本來留在家裡看著兩個小的是小多;可他不依;夏老孃主動請纓接了看家的任務;小多這才能和夏至站在一塊。
夏至點頭;也只能如此了;看了眼小多跑遠的背影;心裡忽然有些感慨;弄不好會變成一場相認會啊。
女人悲喜交加的索性坐在地上不起來;也沒力氣起來;拍著大腿乾打雷不下雨的喊道:“咋還連娘都不認識了;我是你娘啊。”
鄉親們面面相覷沒敢吱聲;這是要演哪出?怎麼還認上親戚了。
夏至偏頭揉揉了太陽穴;懶懶的回道:“我不叫石薈;你好好看清楚。”
女人被夏至回過來的話;一噎;將散亂的頭髮都捋到耳後;用那隻髒兮兮的手背使勁揉了揉眼睛。登時有些傻住了;思路打結;她的石薈是兒子啊!面前這人分明是個女的。
不過經這個女人臨時性的突發事件;夏至起碼知道前面那夥駐足的災民不像那天那樣失去了理智;還有得救。
“你們是從哪裡過來的?來我們想要做什麼?”夏至趁機追問;把女人努力想要想起什麼的思緒打斷;她下意識的苦著臉;將委屈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我們是從南邊來的;旱災鬧的太兇;幾個月不下雨;地裡頭的莊稼都死了;朝廷分派下來的救濟糧到我們手裡根本連一口都不夠;還說我們造反;竟派了軍隊來鎮壓我們。我們好容易逃了出來;城門封鎖;縣城封鎖;連鎮子都封閉的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哪還有活路喲;這不是逼著我們去死嗎?可憐我的孫子被活活餓死了;我們也是沒辦法了啊!各位好心人;可憐可憐我們吧!求求你們給口吃的吧!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說到痛心之處;淚止不住的流下來;轉坐為跪;她一個接一個的磕起頭來。
她身後的災民呼啦一下都噗通噗通跪了下來;聲聲淒厲的哭喊起來;確沒一人有過激的反應。
“跪天跪地跪父母;快都起來吧!”夏至一發話;被這震撼人心到想跟著落淚的悽慘景象已經快忍不住去攙扶一把的村民;忙一擁而上;將那些人扶起。
“我看你們人也不少;當中可有領頭的?”夏至一眼掃過去;見都被一一扶了起來;眼中興起的希望不像作假。
難民們皆搖頭;眼睛巴巴的看著夏至;他們是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就是頭;一切她說的算。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們村也有老有小也要養活。所以第一頓我們可以提供給你們;但是第二頓需要用勞力來換;你們要是願意可以暫時留下;先解決眼前的溫飽……”未等夏至說完;激動的難民們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興奮的呼應。
“好;但是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頭;要是你們當中有不老實的;別怪我按規矩辦事;不講情面。”那麼村裡的守衛隊仍然需要保留;確認這些人沒有威脅才能徹底放心。夏至說完;心裡也快速的盤算完。
眼下這些難民估計能有十來個人;可以就安排他們在村口整頓休息;幸好是夏天;住的問題不用操心。另吃食問題;她可以從家裡挪出來一部分也夠他們吃飽一頓;只往後她必須真的想出幾個路子才行。
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幹!心腸那麼好乾嘛啊?
還沒開始;夏至就有點後悔了;真想給自己兩嘴巴子清醒清醒;可對上眾人滿含感激的淚光時;心沉甸甸的塌陷了;她終究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品種啊。
拋開腦中的雜念;夏至三言兩語的將自己的打算和田勝、牛大河說了一遍;音量不大連同在旁的其他村民卻也能聽的見;在聽見夏至要貢獻出自己家的存糧後;自慚形穢的憋悶了一陣;終是沒能張開口;說出什麼。
事情如此簡單的解決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更奇蹟的是難民中的居然有人是里正的親戚;親奶奶啊!那可是夏老孃;好一番辨認後確定的結果。於是跟在夏至奶奶身邊的兩個歡天喜地的和夏老孃一同回去了;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