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變成貓,三步兩步跳上我肩膀,弱弱地說道:“既然被你看光……那個,男女授受不親……你是不是該負責?”
這隻死貓,什麼時候又學會這些話?
我翻他白眼:“用詞不當!男人的身體不值錢,看了也白看!何況現在是民主社會,誰和你玩封建那套!”
他一個勁搖耳朵,嘆一口氣:“哦……如果還是封建社會那多好。春春,我也看過你……雖然是背部,不過也算吧?你放心我一定負責,和我結婚好不好?”
“不要!那是特殊情況,不算數!”
“結婚吧,結婚很好玩的!可以睡一起,吃一起,做什麼都在一起,不會寂寞啦!”
“那不需要結婚,咱們現在不就做什麼都在一起麼?幹嘛非要結婚?”
“嗯……”
他沒話說了,只好垂頭喪氣地縮成一團。
我沒理他,這隻貓最近有點不對勁,總說一些奇怪的話做些奇怪的事情,大概是春天到了的緣故。
剛上樓梯,他突然輕輕說道:“結婚,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春春,是一直,永遠。我就可以有理由一直陪著你了。”
我還是沒能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那時候,我真是單蠢,自以為對男女之間的事情瞭若指掌,其實我就是天下一大白。
“你要是真願意一直陪著我,不用結婚也行。不然就是結婚,也不過是一種無用的儀式罷了。”
他沒說話,過一會,又說:“倘若我有天不得不離開……我是說……你會趕我走麼?”
趕他走?怎麼會!
我甩著醫藥箱,沒心沒肺地回他一句:“只要你別做對不起我的事,我這麼溫柔可愛善良的人怎麼會趕你?”
他好像嘆了一口氣,我卻沒聽真切,其實也沒把這事往心裡去,只是進了小閣樓,花大花乖乖地趴在那裡不動,只是看到尚尚,越發縮成了毛球。
“來,大花,我給你消毒包紮。乖乖的,有點痛,不過一下子就好啦!”
我沾了酒精在棉球上,對大花招手。他夾著尾巴縮著耳朵,小步湊過來,可憐兮兮地看著尚尚,過一會,突然輕聲叫一聲:“師父……”
尚尚“嗯”了一聲,聲音有點冷冽:“今天的份量修煉完了麼?如果受點小傷就哭訴,你永遠也不可能進步。”
我汗,敢情大花身上的傷口都是尚尚搞出來的呢!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尚尚這麼嚴厲?
花大花垂下腦袋,恭恭敬敬地答了一個是,十分柔順聽話。
我有點不忍,然而尚尚說的也有道理,不吃苦,永遠也無法進步,雖然他嚴厲了一點,但對大花來說,這未嘗不是一個挑戰和機會。
我小心替他把傷口上的顏料擦乾淨,大花一直在抖,然而再也沒發出嗚咽的聲音。
我把紗布貼在傷口上,摸摸他的耳朵,輕聲說:“大花,修煉都是很辛苦的,你能堅持下去麼?要不休息幾天?”
他搖頭:“不,破點皮沒什麼。春春,師父,我以前其實沒受過傷,都靠我娘保護我。現在我明白了,只有吃苦流血才能真正成為強者。我會好好修煉的,以後成為大妖怪保護我娘和我弟弟妹妹。”
這孩子真是淳樸,我再揉揉他的耳朵,他蹭了兩下,便乖乖站起來走向門口,一面說:“我繼續修煉了。師父,晚上您一定要驗收我的成果。”
尚尚打一個呵欠,說:“大花,有些東西不是死學就能會的,關鍵還是要動腦子考慮。你的根基不錯,就是腦子轉不過彎,與其修煉那些靈巧的技術活,不如先把妖力煉上來,基本的格鬥學紮實。否則就是鑽牛角尖,煉再多也沒成果的。”
大花沉默了一會,似懂非懂,連連點頭地走了。
尚尚從我肩膀上跳下來,還是嘆氣:“他什麼都好,就是死腦筋。真搞不明白,魔陀羅山上的妖怪應該一個比一個精明,偏他那麼笨。”
我輕輕彈他的耳朵:“你自己多聰明!你200年的時候,說不定比他還笨呢!”
尚尚很得意,搖著尾巴笑道:“我?哼哼,我兩百年的時候,早就有人形啦!我們那是亂世,不強的妖只有死路一條,現在的新妖根本不能比。”
他頗有一付現在的孩子怎麼怎麼不行的滄桑模樣,我又彈了好幾下他的耳朵。
尚尚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會聞聞顏料一會抓我衣服,我被他鬧得不能安生畫畫,丟下畫筆正要狠狠罵他一頓,他卻突然說道:“春春,我餓了。晚上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