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裡了。
趙承平早已打聽到趙承祺在柳枝巷買了一套房子,裡面住著兩個他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姑娘。
雖然他不能出面去查這個房子,但是身為保安隊長的馮大勇可以啊。
很快就辦齊了搜查令,馮大勇帶著十幾個人敲響了那扇小門。
趙承平扮成保安隊員,混在其中。
這是一間兩進的小院子,裡面的丫環交待說是今年夏天才來的,屋子裡的一切都很新。
在廚房的後面,趙承平發現了很多褐色的噴濺痕跡,是血點。
可是這不能說明什麼,這裡是平日裡下人們殺雞砍鴨的地方,現在的科學技術想要從血跡裡查驗dna,簡直是難比登天。
但是他不想放棄,又將廚房裡的刀一一比對,發現其中有一把斬骨刀上有一處明顯的缺口,小鎮上賣豬肉的都會很貼心的將骨頭砍成小塊,絕對不需要顧客回去做二次加工。
如果是雞鴨的骨頭,無論如何也不會將斬骨刀給弄崩了口。
趙承平閉上眼睛,想起那祝窯工顱骨上的刀痕。
顱骨是人體骨骼最堅硬的部分,就這麼愣頭愣腦的往上砍,崩了刀刃也是正常。
趙承平將那把斬骨刀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又從灶洞裡發現了未燒盡的布片,布片上甚至還帶著血。
宅子裡的小廳和臥房裡都有電燈,應該是趙承祺用自己少爺的身份從巷口拉過來的,趙承平發現了一根被割了電線的落地燈。
也許就是這根線,電死了祝窯工。
拿著得到的證據,馮大勇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把這屋裡的人都帶走!”
在保安隊裡,那兩個姑娘經不得嚇,三五句話一套,就嚇得她們將那晚的事和盤托出。
那一夜,一直忙著年底盤點的趙承祺突然來了,兩個姑娘挺高興,不只是他,還有羅家少爺和一個不認識的人。
本來趙承祺還叫兩個姑娘陪酒,後來夜深了,趙承祺將她倆打發去睡覺,三人繼續喝酒。
到了半夜,其中一位姑娘被廚房後的怪聲驚醒,她以為是有小偷,悄悄一看,發現廚房後場有人用力揮動著刀子,鮮血四濺。
屋裡的僕役也不見蹤影,那姑娘嚇得回到屋裡,用被子蒙著頭,根本不敢看一眼,後來她還聽到有人推門進屋,看了一圈,她幾乎以為自己死定了。
但是那人卻什麼也沒幹,就這麼走了。
“你知道那人是誰嗎?”馮大勇問道。
那姑娘搖搖頭:“嚇也嚇死了,哪裡還知道是誰。”
進屋來的,倒真不一定是趙承祺,說不定是羅馨遠。
兩人以少爺之尊,還會親自殺人分屍,也是不容易,有幾處刀口平滑,一刀準確切入骨縫,更多的就是簡單粗暴的砸下去,還砸了好幾下才成功。
趙承平忽然想起一件事,就算趙承祺私拉電線到柳枝巷,但是發電機還是在趙家大宅裡,那一天,發電機還是按時就停止運作,就算那根電線被割了,也絕不可能是用來電人用的。
“你們屋裡有個電線被割了,這事你們知道嗎?”趙承平問道。
其中一個姑娘說:“知道呀,是我割的。”
“呃?你為什麼要割電線?”這個回答大大出乎趙承平意料之外。
“因為那燈泡實在是太晃眼了,又關不掉,只好把電線割了。”那姑娘回答道。
說的也是很有道理的……這屋裡的燈,就跟路燈一樣,發電機啟動就亮,發電機關了就歇。
“那一晚,你還發現了什麼?”
姑娘仔細想想,說:“那天大少爺讓我們回屋睡覺,我在半夢半醒的時候,聽著一聲雷響,但是外面月亮明晃晃的,天上一絲雲也沒有。”
“是做夢聽見雷?”趙承平問道。
那姑娘搖頭:“我沒有睡著,那雷聲特別響,耳朵都震得疼。”
“嗯,你先等等。”趙承平站起身,到另一個房間裡,馮大勇在這裡訊問另一位姑娘。
他向這姑娘詢問那一天去睡覺後,有沒有聽見雷聲。
“有,特別響,我還惦記著莫不是要下雨了,還起來看了一下,結果窗外明晃晃的月光,哪有下雨。”姑娘回答道。
既然兩個人都聽到了,說明這一定不是做夢。
如果是用電線電死人,不會聽到雷響。
天打五雷轟,那祝姓窯工莫不是是真的被雷噼死的?
剩下的事情暫且交給馮大勇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