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呢。
蹲在地上的灶王爺弱弱出聲:“我,我可什麼都沒幹啊,我只是管燒火的家神而已。”
女丑低垂著眼睛,掃了他一眼,明明是那樣美麗的眼睛,卻讓身在百花盛放春之結界中的灶王爺感到了冬天朔風的寒冷。
女丑輕笑道:“你?當然不是你,是你的前任,火神祝融。”
那個身上有火神符刺青的窯工,是羅馨遠請來的,卻又慘死在小鎮。“因為你發現了那火神符是假的吧?”女丑冷笑。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瞞的。”句芒笑道,他舉起雙手,一臉的無所謂:“不過有一點你可能沒猜到,不是我想要下凡來做什麼,如果不是南方天帝的人逼得太緊,我根本也不想下來。”
雷與火,在自然界裡擁有著毀滅的力量,自然比擁有生髮之力的東方木系擁有更大的威脅,當天下動起刀兵時,北方真武玄天上帝手中的雷部,南極長生大帝手中的火部,受到了人間萬民更多的供奉,東方木系的勢力受到了極大的打壓。
不僅如此,他甚至在自己的青華殿中發現了有火系人馬派出來的探子,在窺探著東方天界的訊息。
“所以,我不得不下界來,也只是希望民眾能對我們東方系更好一些,並沒有什麼想要害人的想法。”句芒微微一笑,那一笑,透著滿滿的溫情,如春風拂過,灶王爺心中不由生出:“這真是一個和善的大神啊!”這種想法。
冰冷的聲音從女丑嘴唇中吐出:“當年你為了一已之私,棄萬民於不顧,現在你還希望天下萬民來供奉你,呵呵,要怎麼供奉?把屍體都埋在樹下嗎?”
“埋在樹下也沒什麼不好,這樣開出的花會更紅。”句芒似是謙和的說。
女丑撫著自己垂落在胸前的長髮:“所以,你偷了藏在人間帝王家的三道雷符,一道噼死了祝姓窯工,一道限制我的行動,還有一道電死了鋪子裡的夥計?好嫁禍給北方真武大帝?”
面對她的指責,句芒一點也沒有驚慌,他還是那樣溫和的笑著:“哎,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嘛,那三道雷符可不是我偷的,是有人拿出來賣給我的,有賣就有買,那個老太監離開皇宮以後,生活起來很是困苦,別人都偷到了珠寶首飾、古董器具,他下手遲了,只得了這三張紙,如果不是我高價買下那三道符,只怕他的晚年生活都沒有保障。”
“哼,狡辯。”女丑不屑一顧,“高價買下之後,就用來害人了。”
句芒笑得眼睛彎彎,搖著手指:“那可不是害人,祝姓窯工完全是因為他的錯。”
接到趙承平的訂單以後,頂著羅馨遠身份的句芒以燒瓷器為名,從太平鎮將祝窯工請來,但是在宴飲時,才知道祝姓窯工身上的火神符根本就是假的,是他按照某本書上的模樣仿製拓下來刺在自己身上的。
“那他也罪不致死!”
句芒不以為忤,笑道:“不錯,如果只是這樣是不至於殺了他的,但是,他卻說了謊,沒有哪本書上會描繪下火神符的樣子,那是專屬於火神後裔身上專有的胎記,誰也不會把胎記畫在紙上,所以真相是,他並不是從某本書上看見的。”
“當我問他是什麼書上看到的時候,他卻只顧著喝酒,不肯說。後來他又多喝了幾杯,才說出,這刺青是他師父身上的,在燒火時曾經見過,他問師父那是什麼,師父告訴他,那是他家人男丁身上世代都會有的一塊胎記,沒人說得清為什麼男人身上都會有那麼一塊胎記,不過也不影響什麼,所以也並不以為意。”
“他卻記在心裡,暗中將那圖案畫了下來,四處找人幫忙去看,有一天,遇到了一位遊方道士,告訴他,這是上古流傳的火神符,有此符印的人,是火神祝融後裔,擁有火的祝福,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人知道了。”
再然後,祝姓窯工就開始尋找機會,大肆宣揚自家瓷窯特別好,因為有火神庇佑。卻因此為師父招來了殺身之禍,火神祝融與水神共工在洪荒時那一架打得天崩地裂,最後水神共工失敗,怒觸不周山,折天柱,絕地維,故天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滿東南,故百川水潦歸焉。
就因為水火相爭,才有了女媧補天,才有了大禹治水,玩這麼大,水神這麼多年也沒給找回面子來,隨著人間界的發展,古神們飛昇的飛昇,涅的涅,那場世界之戰成了口耳相傳的遠古神話。
但是,水神後人怎麼會忘記這件事,他們的血液中都印刻著戰敗的恥辱記憶。隨時都在想找火神後人的麻煩,火神一脈卻因為人間始終將其做為灶神供奉,慢慢已沒有了當年的暴戾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