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也不會放在巡邏車裡?”
“那輛卡車?更不可能了。”
“那他把這支獵槍拿到巡邏車裡做什麼呢?”
尼克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先生。我一點都不明白。”
“你們是什麼時候分手的?”
尼克想了一下。
“我們是3點鐘離開那裡的。史蒂夫把我送到家裡,因為順路。分手的時候他對我說,他把卡車送回警察局,然後開他自己的車回家。我建議他直接開警車回家,他說反正順路,這也是真的。我們大概是在3點20到25之間分開的。最遲是3點半。”
局長沉默良久,然後才說:
“法醫估計,死亡時間是4點30分左右。”
尼克皺了皺眉。
“把我送回家一個小時以後,他還呆在停車場裡?這根本不可能。他和大家一樣,已經筋疲力盡了。我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睡覺。”
“您沒有覺得他情緒低落嗎?”
“沒有,先生。”
“您沒覺得他想說什麼?想到哪裡喝一杯嗎?”
“我們喝了一夜的茶,先生。”
“我指的是一杯別的東西,烈一點的。”
“史蒂夫不喝烈酒,先生。”
局長皺了皺眉。
“從來不喝?”
“是的,先生,從來不喝。”
一聲嘆息。
“真的!”
尼克微微一笑。
“他屬於新的一代,先生。只吃漢堡,喝可樂,每天早晨散步。他是一個健康的青年人。”
他的上司懷疑地撇了撇嘴。
“我不認為偶爾喝一杯黑啤酒或者麥芽威士忌,會比他們那種臭烘烘的蘇打飲料更有害。我始終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那麼喜歡喝那種飲料。不過,咱們走題了。他最近在忙什麼案子?”
尼克想了想,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這幾個星期的案件。
“沒什麼大事,先生。諸如市中心偷小型摩托車案件;在霍利路發生的一起盜竊案;監視那些買賣贓物的傢伙。總之,都是些普通的一般性案件。”
“沒有什麼讓他處於危險,使他成為別人謀殺的目標的事?”
“沒有,先生。”
“那麼,就是自殺。”
“不可能,先生。”
“現場留下了幾個字。”
()
尼克閉上眼睛。
“請說吧。”
“在擋風玻璃後面,有幾個用手在水霧上寫的字。Got to Go。其中兩個‘G’都是大寫的。”
“可是我們根本無法判斷這究竟是誰寫的。”
“沒錯。但這句話不會讓您想到什麼嗎?”
尼克嘆了口氣。
“這是一句大家平時經常說的話。昨天我們下車以前可能說過這句話。說這句話是為了彼此鼓氣,當我們預感到面臨的是地獄般的工作時。它沒有什麼具體的含義。完全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話。”
他的上司慢慢地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警官。”
“讓我來調查這個案子吧,先生。”
被詛咒的府邸(1)
1
已經好幾天了,一場濃濃的大霧讓你伸手不見五指,所有的交通都中斷了,人們只能在這座當年的總督府的城市裡步行。這是汙染造成的又一個後果,喬爾齊奧·左爾齊心裡想道,同時,用一條毛圍巾把臉包得嚴嚴的,只露出兩隻眼睛。威尼斯人對這種汙染沒有任何責任,可是,天氣一旦有變化,他們就要承受城裡的那些工廠向這個瀉湖天堂排放的有毒氣體的毒害。
左爾齊套上一件舊滑雪服,布料已經磨損,上面有很多水泥的汙點。然後,又伸了伸身子,用兩隻手按了按自己的後腰。睡了一夜覺,腰疼居然一點都沒減輕,大概是天氣潮溼的緣故吧。該死的大霧。
咳,抱怨又有什麼用呢。不管有沒有大霧,都得上班幹活;你不去,工地上的活不會自己完成,何況,他還得在月底以前付給供貨人錢呢。
“喬爾齊奧,你要走了?幾點了?”
左爾齊朝床上看了一眼,瑪爾塔的眼睛還沒睜開,她還沒睡醒呢。
“7點。你接著睡吧。我把鬧鐘定到了8點。”
“你中午回來嗎?”
“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