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一顆普普通通的桑樹一般,高不過五丈,粗不盈一人合抱,唯有樹皮看上去斑駁滄桑,以至於當諸仙見到母樹的時候,不免覺得有些失望。
不過相比較於楊君山等人,靈溢宗的幾位修士,包括巨木仙尊在內,在見到靈桑王母樹的時候,卻是一個個面色大變,甚至於其中有一兩位還忍不住驚撥出聲。
靈溢宗幾位快步走向母樹,而楊君山等人見狀也連忙跟上。
走到近前的時候,眾人這才注意到,這母樹看上去仍舊枝繁葉茂,可實際上葉面已經開始泛黃,甚至已經開始凋零,本應當換髮生機的時候,此時看上去卻總也有著一股蕭瑟之意,就像是一個大病初癒卻又風燭殘年的老者一般。
“怎會如此?”
有靈溢宗一位老修士忍不住說道,甚至還要伸手去摸那母樹主幹。
“回來!”
巨木仙尊一把將這個老修士拽了回來,再看向母樹的時候,神色間已經浮現出了一抹凝重之色,不過他很快又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楊君山。
這個時候楊君山上前一步,仔細打量了這株母樹一眼,忽然開口道:“楊某卻是不知對你該如何稱呼,桑無忌還是靈妖母樹?不過想來這些全都不是真正的你,但楊某覺得如果近萬年的時光不曾磨滅你的記憶的話,那麼你我當有一位共同的朋友,不知你對於雷州紫霄仙可還有印象?”
“唔——,呵呵呵呵——”
一聲略顯遲鈍的怪異笑聲忽然從母樹之上傳來,語氣聽上去卻顯得有些虛弱,但聲音卻是令在場諸修極為熟悉,正是桑無忌無疑。
“紫……霄?”
這道從母樹上發出的聲音一開始聽上去似乎有些生澀,又好像帶著一絲回憶,好像已經很久不曾開口說話的樣子,不過很快便慢慢的流暢了起來:“看——樣子,你已經見——見過他了,既然你還活著,那麼想來他定然已經死了。”
楊君山點了點頭,道:“你果然識得他!”
母樹中的聲音彷彿沒有聽到楊君山所言,好像沉浸在回憶當中一般:“群仙逐鹿,最終還是普元技高一籌,餘者死的死藏的藏,開天之初的老友卻是又少了一個,本尊木桑,不知你可聽他說起過?”
楊君山搖頭道:“那位紫霄仙尊當時除了記得自己叫做紫霄,普元界主乃是其不共戴天仇人之外,其他怕是都不記得什麼了。”
靈桑王母樹,也就是木桑仙尊,口中透露出來的資訊顯然大大超出了巨木仙尊的承受能力之外,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從靈溢宗開派至今幾近萬年,歷代靈溢宗大神通者居然都只將這靈桑王母樹當成一隻未曾化形的靈妖看待,卻始終不曾從其身上發覺過絲毫端倪。
甚至於靈溢宗歷代大神通者在其身上進行各種改造,每過近千年便用其結成的種子培育一株靈桑王樹,還利用其身軀枝幹嫁接培育了大片的靈桑樹,充斥著整個靈溢宗道場。
這隻靈妖近萬年的隱忍,其心性、意志之堅強,令巨木仙尊聽來都深感不寒而慄。
“你這靈妖究竟是何來歷,藏身於本宗之內意欲何為?”巨木仙尊忍不住問道。
“藏身?”
桑無忌的聲音再次從母樹之中傳出:“本尊屈身於這桑樹之中時,你靈溢宗尚未開山立派,本尊何須要你靈溢宗庇護?倒是靈溢宗創派至今,從這桑樹之上獲益良多。”
“這靈桑王母樹怕也不是這位木桑仙尊真身,否則又如何能夠躲得過昊天鏡周天巡查?”楊君山這時開口道。
“君山道友看得透徹,這靈桑王母樹正是本尊奪舍而來,普元認定本尊必定藏匿於先天兩儀仙陣之中才能苟活,本尊便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當即舍了肉身和一身修為,藉助一株靈桑幼苗從頭來過。”靈桑王母樹之中,桑無忌的聲音仍舊傳來。
“奪舍?”楊君山疑惑道:“閣下之決斷和勇氣令人欽佩,然則閣下又如何保證奪舍的過程當中不出現意外?唔,閣下身為周天世界開天之初的遠古存在,想來這些用來避免奪舍意外的手段和寶物還是有的。”
木桑仙尊發出一聲沉悶的笑聲,緩緩說道:“原因很簡單,本尊原本就是靈妖,而且跟腳便是一株靈桑樹成精,而這棵所謂的靈桑王樹,原本便是本尊本體早年間所凝聚而成的一顆種子生長而成。”
楊君山頓時一副恍然的模樣,可隨機卻又好奇道:“不過現在閣下當是已經放棄了這棵桑樹本體才是,那麼桑無忌當不是閣下化身,而應當是閣下奪舍之本體才對,不過桑無忌卻是真正的人身肉胎,閣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