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頭髮直立的狼狽修士走進了堂屋。
在見到陳紀真人的剎那,那狼狽修士猛地向前一撲,不料身上可能是帶有禁制之類,禁錮了他的修為,卻是直接撲倒在了地上,口中幾乎帶著哭音,道:“陳,陳師叔,救,救我,我是王元,我爺爺是王千真人啊。”
“什麼?”
陳紀真人霍然起身,趕緊向前走了兩步,仔細辨認了一下地上之人焦黑的面孔,滿臉驚愕道:“真是王師兄的長孫,你,你不死已經進階真人境,如何,如何會如此狼狽?”
聽得陳紀真人居然肯定眼前這個落魄漢子居然是一位真人境修士,就是那新晉的王家長孫,原本應當意氣風發志滿意得的王元真人,這等巨大的落差甚至令劉志飛與徐菁二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真人境的修士居然也能被作踐成這個樣子?
徐菁難以置信,甚至對於一直追尋的真人境產生了一絲迷茫;而剛剛進階真人境的劉志飛則感到無比悲涼,真人境也不過如此;而陳紀真人則是無比的憤怒,身為真人境修士,怎能如此被人作踐?
陳紀真人猛然回過頭來,周身的氣勢勃發,冷聲道:“楊氏父子既然已經迴歸,為何不出來相見?”
能夠將一位真人境修士生擒,並作踐成這幅樣子,那也只能是真人境修士,楊家上下除了楊氏父子之外,沒人有此本事,甚至陳紀真人有八成的把握認定此事定然出自楊君山之手,楊田剛多少又幾分忠厚,只有楊田剛那個令人看不透,捉摸不定,有極有城府的兒子,精通陣法的同時,也是他名義上的弟子的楊君山,才有可能下得了手。
韓秀梅進階煞氣境之後,修為便一直進展緩慢,如何能夠承受得住一位資深化罡境修士的氣勢壓迫,但她仍舊強忍著不適,努力道:“真人怕是誤會了,外子和我兒一直在外,並不曾返回家族。”
陳紀真人也頓時感覺到自己有些過了,畢竟此時正是在楊氏的族堂之內,在這裡威脅楊家族長夫人,這不啻於在向整個楊家宣戰,連忙收斂了自身的氣勢,向韓秀梅道歉道:“卻是老夫魯莽,還請楊夫人莫怪,只是若無尊夫或者令郎出手,楊家又有何人能夠擒下一位真人境修士?還請夫人能夠解惑!”
韓秀梅看了地上的王元一眼,道:“我楊家兩位真人外出,外人也以為有了可趁之機,這王元便以為可以為所欲為,卻不知恰巧那日我兒的結義妹子正在村裡做客,於是便藉助護村大陣,將此狂徒擒了下來。”
陳紀真人眼皮一跳,道:“令郎的結義妹子,看來也是真人境修士,如此說來,卻是這王元撞了鐵板,咎由自取了。只是不知此人是否尚在西山村,老夫可否一見?”
韓秀梅搖頭笑道:“不巧的很,我那乾女兒在擒下此人並禁錮其修為之後,便離開了西山村。”
陳紀真人“呵呵”一笑,道:“如此也是這王元太過倒黴了一些,他遲不上門找麻煩,早不上門找麻煩,偏偏令郎的結義妹子,楊夫人的義女在的時候才撞上來。”
韓秀梅含笑道:“確實是巧的很。”
“既然如此,這王元也不曾給楊家帶來什麼麻煩,此番也受了教訓,就由老夫將他帶走,如何?”
韓秀梅道:“既然將此人帶到這裡來,自然要將他交給撼天宗諸位,楊家上下相信撼天宗對此定然會有公正裁決。”
“不過。”韓秀梅說到這裡話音一轉,道:“此番正巧借撼天宗幾位來做個見證,我楊家四妹楊田芳與王家王元和離,從今日起,兩人再無任何關係,也絕了此人接著我家四妹來楊家胡鬧的心思!”
陳紀真人等人面面相覷,可那王元卻不曾出言反對,與楊田芳在一張和離書上分別摁了手印,又請陳紀真人等三位撼天宗修士做了中人,楊田芳與王元便算是解除了夫妻關係。
陳紀真人等三人帶著被禁錮了修為的王元出了西山村,走出數里之後,陳紀真人這才出手解除了王元禁錮的修為,那王元早已經臉面掃地,自然不願在此多呆,匆匆向三人行禮謝過,也不等體內真元恢復,便架了遁光落荒而走。
劉志飛苦笑一聲,道:“咱們這一次來算是怎麼回事兒?”
陳紀真人搖頭嘆道:“楊家謀算更勝一籌,王家卻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這一次擺明了就是針對王家的一個陷阱,可偏偏王家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跳進來,都說楊家是豪強暴發戶,王千師兄出身撼天宗,以一己之力開闢王家勢力,定然更為老謀深算,可這一次看來真正老謀深算的是楊家,這王家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事,卻反而像是一家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