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延臉色通紅,大聲道:“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說句不愛聽的話,咱們這其實是走投無路,舉族投奔三伯來了,三伯不計前嫌,日常月錢照常下發,仍舊拿咱們當族人看待,二哥、六哥你們兩個卻在這裡說長道短,心裡就沒愧嗎?”
楊君羨滿臉通紅,冷哼一聲不說話,楊君敏則有些惱羞成怒,罵道:“老七,你他娘個凡人知道些什麼,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楊君延牛脾氣也上來,道:“我是不能修煉,可三伯的月錢可也不曾少了我的,至少三伯一視同仁!而且你們捫心自問,西山村的修煉條件和青石鎮哪一個好?每月下發的玉幣那一個多?在青石鎮你們多長時間能夠得到家族下發的修煉丹藥?做人要講良心,你要有骨氣,當初這些東西不要領呀!”
楊君敏也爭辯道:“老子憑什麼不領?老子是楊氏主脈親族,當然要領?而且來自在青石鎮的時候,什麼都不用做也能領到每月的修煉常例,而且也未必比現在的少了,哪像現在,月錢常例還要看什麼家族貢獻,還要和這些個旁支偏房的人一起動手勞作!”
楊君羨聞言連忙要拉楊君敏的衣角,不料楊君敏情緒激盪之下根本不理不睬,一旁的楊君延冷笑道:“當然,你們兄弟的常例當然高,不僅比其他族人高,就是比其他主脈親族的堂兄弟都高,原因是什麼還用說嗎,不就是捧了那王氏的臭腳,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不留在青石鎮繼續孝敬那王氏呀,怎麼還來西山投奔三伯?哼,青石鎮楊氏能有今天,你們一家就是罪魁禍首之一!”
楊君敏突然發現周圍的族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向著他這裡看來,彷彿每個人的目光此時都帶上了一絲鄙視。
“楊君延,你找死,別以為自己是凡人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今天就是要你嘗一嘗你哥我的神仙手段!”
楊君敏大吼一聲,雙手虛空一抓,就要將楊君延整個人拎起來。
不料他的法術尚未及身,腳下卻突然一陣搖晃,楊君敏一個踉蹌,手中的法術頓時被打斷,耳邊傳來了一聲大喝:“幹什麼,這裡護村大陣的陣基遍佈,要是因為你們相互鬥毆毀掉了陣基,致使大陣出現紕漏,你們能負擔得起嗎?”
這根本不是楊君山的聲音,楊君敏站起身來第一時間望向楊君山先前所在的半空,見得那道身影仍舊懸立在那裡一動不動,而之前大聲斥責他們的居然是楊寶亮。
自己是主脈親族,什麼時候這些偏房旁支的人也敢跟自己大聲吼叫了!
楊君敏站起身來就要拼命,卻聽得同樣聞訊趕來,站在楊寶亮身邊的楊千海道:“想要鬥法打架都容易的很,這裡就是西山後山,原本就是打架演練法術神通,相互切磋的地方,等這裡的事情一完,我們兄弟隨時恭候諸位的挑戰!”
楊君敏頓時清醒了過來,這兩個人可都是武人境修士,而且修煉的同他們一般,都是《覆土靈訣》而不是尋常族人修煉的《覆土法訣》,心中不由的升起一陣悲哀,什麼時候親族主脈的人連偏房支脈的人也不如了!
後山護村大陣邊緣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逃過楊君山的眼睛,不過他卻並未對此作出任何反應,而是任由事情的發生,西山楊氏雖然看似壯大,但想要徹底的融為一體,這些陣痛是定然會經歷的,好在並非所有人都不識好歹,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出面反駁楊君羨和楊君敏兄弟二人的居然會是沒有修煉資質的老七楊君延,這在楊君山看來多少有點諷刺。
這裡的事情盡數都在楊君山的掌控之中,他並不擔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能出現意外,他此時真正擔心的卻是發生在荒丘鎮夢瑜縣與晨瑜縣邊境的事情。
今天是楊燕、楊焦等人約定在邊境與楊君山等人匯合的日子,楊燕與楊焦會帶著青石鎮楊家老宅最後一批族人趕到夢瑜縣來。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最後的時刻其實才是最為危險的時候,趁著王氏與青石鎮的鎮守王元等王家族人趕往縣城為王千真人祝壽這幾天,楊燕與楊焦串聯了大部分的楊氏族人開始舉族遷徙,而她與楊焦留在最後,與王氏的心腹周旋。
在距離兩縣邊境不遠處,以楊田剛為首,楊熙、楊田雷、楊田林、楊青牛、楊鐵牛、楊鐵柱,幾乎楊氏家族第二代的武人境修士已經盡數趕到。
在距離眾人停留之地大約一里之外,就是晨瑜縣在亂石鎮的邊境設立的一處哨卡,可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晨瑜縣那邊仍舊毫無動靜。
就在眾人漸漸沉不住氣的時候,晨瑜縣方向終於有一支商隊緩緩向著哨卡走來,楊氏眾人不禁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