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為上!”
另外一位看上去年輕許多的真人修士略有些不滿道:“顏師伯,您當初否決趁機入侵晨瑜縣的提議,本派更是三位真人出動響應圍攻撼天宗的提議,不就是想要在撼天峰上搏一把麼?如今撼天峰上再無真人修士,怎得事到如今反而保守了呢?”
當初顏真人在潭璽派宗門會議上否決的便是以這位年輕真人修士老師為首的提議,此時這位年輕真人見得顏真人謹慎的有些過頭,自然將心中的不滿流露了出來。
那位與顏真人同輩的修士低聲呵斥道:“孫師侄,怎麼跟你顏師伯說話呢?”
顏真人擺了擺手示意無妨,道:“孫師侄,之前我與你師父均不知倚燈真人還活著,如果你的老師也知曉倚燈真人還在人世的話,他在這裡會比師伯我還要謹慎!”
見得孫師侄還有些不服氣,另外那位潭璽派真人道:“孫師侄,你顏師伯說的沒錯,那倚燈當年在玉州的兇威,嘖嘖,你回去自去問你老師就是了,不過今日你必須要跟在顏師兄和我的後面!”
如今的撼天峰上下群龍無首亂成一片,有的修士堅持抵抗卻各自為戰,有的在倉皇出逃,有的彷徨無計,有的似乎猜到有人已經事先突圍逃走,因為感覺被遺棄正在瘋狂的咒罵,還有的生了逃離之意,但卻要在臨走之前在撼天峰上撈上一筆,並因此與那些仍舊忠於宗門的修士展開了火併……
而就在這個時候,二十餘位真人闖入撼天峰,開始了從上到下的劫掠和屠殺,大量的珍庫寶閣倉儲密室被找到,無數用來保護的禁制陣法被強行破開,靈材、法器、靈器、靈丹、靈草、傳承、書籍、……
凡是能夠入得真人境修士法眼的盡數被帶走,以至於這些真人修士手中用來儲物的空間法器很快就被裝滿,於是當更為重要的東西被發現的時候,就不得不在空間法器當中暫時捨棄一些價值相對較低的東西,來放入那些更為寶貴之物,於是撼天峰上下到處都是被那些真人境修士看不上眼之後遺棄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在其他低階修士的眼中,卻是無比珍貴的存在。
而就在那些個真人修士沉浸在劫掠的快感當中無以自拔,寶物在前卻因為成放不下而不得不斟酌放棄哪一個的時候,在撼天峰深處那座倚燈真人隕落的密室,這裡原本是天誅大陣的陣盤所在,整個撼天峰所有陣法禁制的總樞紐,而那片被倚燈真人臨終之前不斷噴出的鮮血所染紅的地面,此時卻突然亮起了濛濛的紅光。
地面上的鮮紅血液在靈光之中開始凝聚成一顆顆豆子大小的血珠子,每一顆血珠子如同有靈性一般在地面上滾動,每當一個血珠子落入地面上雕琢而成的陣法符紋的某一個關鍵的環節之時,這顆血珠子便漸漸的滲透到了這道符紋當中去。
這密室整個地面都被刻印了密密麻麻的陣發符紋,因此,能夠用來承載整個撼天峰陣法禁制的陣盤的品質自然非同小可,別說被血液浸入陣盤之中,就算是用法器也未必能夠破壞得了,可那些血珠子偏偏就是滲入到了那些符文的紋路當中。
每當有一顆血珠子滲入某一個符文的紋路當中之後,整座陣盤便是一陣搖晃,當越來越多的血珠子滲入到紋路當中之後,陣盤的搖晃也越來越劇烈,甚至開始帶動整座密室都在搖晃,而後繼續擴大,密室附近的這些建築也開始跟著搖晃,漸漸地整個撼天峰的峰頂都開始搖晃,甚至有建築物開始倒塌,進而波及到整座撼天峰都跟著晃動起來。
當有撼天峰上的建築開始倒塌的時候,無論是進入撼天宗的真人修士,還是那些還活著的撼天宗子弟,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畢竟此時的撼天峰到處都在鬥法亂戰,各種神通法器胡亂橫飛,砸塌的建築物不止一兩座,每一道神通,每一件法器砸落地面都能讓人感覺如同地震一般。
然而當撼天峰上無數的建築開始成片倒塌的時候,終於有人察覺到了不妥,沒有人的神通能夠大到幾乎一舉摧毀撼天峰的地步,那這是怎麼了?
有那麼一瞬間,幾乎撼天峰上有所的人都在思索著這個問題,以至於整個混亂的山峰之上都安靜了那麼瞬間。
而後,所有人的心中,包括那些其他宗門的真人境修士,都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這撼天峰,不會要塌了吧!
當這種猜測的恐懼冥冥之中與真實要發生的未來相一致的時候,這種恐懼便會被無限放大!
此時如果瑜城之中有人一直在注意著撼天峰,並且能夠看得清楚撼天峰上發生的一切的話,就能夠看到在整個撼天峰如同一支從地底伸出的手臂,如同地獄的召喚死者在向著所有人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