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誰料徐三孃的話說完,楊田剛卻是一下子沉默了下去,只是將手中的旱菸“吧嗒吧嗒”抽的更厲害了。
眼見得楊田剛不說話,兩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韓秀梅,只聽韓秀梅狠聲道:“撼天宗不公,撼天宗這一次招收外門弟子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們當家的了!”
“為何?”張鐵匠和徐三娘不約而同的問道,平日裡這三家在村裡鬥得厲害,但這個時候兩人詢問的語氣中更多的卻是詫異,而非幸災樂禍,委實是因為楊田剛在這一次蝗災的表現著實太過優異了,他們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夠阻擋楊田剛成為撼天宗外門弟子。
“哎!”韓秀梅也嘆了一口氣,嘴角透露著嘲諷之意道:“這事兒說起來也簡單了,大約就是撼天宗這一次招收外門弟子的標準便是依靠各村正徵集糧稅的完成力度來定,越是收成少的村子反而把糧稅交足了,那村正的表現自然就越好,對於撼天宗的忠誠自然更高,咱們土丘村收成這麼好,以我們當家的如今的威望,糧稅徵集自然容易得很,反倒沒了向撼天宗表示忠誠的機會!”
張鐵匠一聽這話不由氣得樂了,道:“這他媽算是什麼狗屁邏輯!”
楊田剛這時卻甕聲道:“鎮上有傳言說是本縣豪門熊家的嫡長子就差一步就能夠成為撼天宗真傳弟子,熊家的長風真人向撼天宗保證整個夢瑜縣上繳的糧稅不會因為巨蝗災而損失太多,……”
“什麼?他熊家憑什麼讓整個夢瑜縣為他兒子擦屁股?”
第六十九章 暴雨
“因為熊家是夢瑜縣第一豪強,只差一步就能夠成為瑜郡新晉的名門!”
楊田剛靜靜的說道:“只要他熊家能夠成為瑜郡名門,那就是整個瑜郡撼天宗以下第一等的勢力之一!夢瑜縣的死活與他們何干!”
強橫的熊家就像一座大山壓得廳屋中的四位武人境修士喘不過氣來,又是片刻的沉默,張鐵匠才道:“那本縣另外兩大豪強呢,寧家和餘家的人怎麼說?”
這回不用楊田剛解答,一旁的徐三娘便猜測道:“怕是寧家與餘家的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與熊家為難!”
張鐵匠不解道:“為什麼,難道就不怕熊家成為瑜郡名門之後反過來壓他們一頭?再則說了,全縣靈谷減產,熊家所作所為,寧、餘兩家難道就沒有損失?”
徐三娘苦笑道:“正是因為熊家正是在晉升名門的節骨眼上,這個時候誰要跟他們為難,熊家必定會玩命,所以其餘兩家才投鼠忌器,再說寧、餘兩家都是有真人境修士坐鎮的一縣豪強,巨蝗災對他們造成的損失充其量也就減產三四成罷了,熊家將糧稅只見了三分之一,恐怕也是為了照顧這兩家的情緒!”
楊君山將廳屋中幾位武人境修士的言語聽在了耳中,與他們所想不同的是,撼天宗為何就會這般輕易的同意了熊家的這種做法?
撼天宗自然不會看不到這其中竭澤而漁的道理,可撼天宗依舊默許熊家這麼做了,最多隻是讓熊家衝鋒在前為撼天宗背了黑鍋,可見根本原因不在於貪圖夢瑜縣的這點靈谷,而是因為撼天宗真的對於這點靈谷的需求極為迫切!
從紅鏽原石事件,再到現在的糧稅事件,楊君山彷彿看到一隻龐然大物正站在懸崖邊上正試圖抓住每一根稻草來救命,根本不會去估計纖細的稻草究竟能否承載它那龐大的重量。
有楊田剛出面,土丘村的糧稅徵集完成的很快,這原本就在眾人的預料當中,而在其他村落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原本就因為巨蝗災減產了三分之二,可撼天宗的糧稅稅額頒佈下來,整個夢瑜縣的村落可以說是頓時怨聲載道。
然而撼天宗在整個瑜郡畢竟積威甚重,眾靈耕農雖然不情願,但也沒有去挑釁撼天宗權威的勇氣,最終還是咬著牙交足了糧稅,更何況在徵集糧稅的過程當中還有撼天宗上層修士下不斷下來催促審查,特別是熊家的人因為此事關乎家族命運,因此打著撼天宗的旗號在夢瑜縣大小村鎮之中巡查,但凡有抗拒情緒的靈耕農多遭到這些人的斥責、謾罵、威脅,甚至毒打!
而在荒土鎮,緊隨在土丘村之後交足了糧稅的居然是土元村,這土元村的前任村正便是那錢春來,在此人前往鎮守所任職之後,土元村的村正便落在了他的族兄錢英來身上。
這一次錢春來雖然擠掉了最大的競爭對手楊田剛,但想要從劉鎮守那裡得到撼天宗外門弟子的推薦,這一次徵集糧稅無疑就是他最好的表現機會。
據說這錢春來在土元村搞得是天怒人怨,有傳言說土元村一位年老的靈耕農因為不願交糧稅而被錢春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