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田純和朱纖細從我這裡,或者說從張青蓮處拿的可是頂級高薪,八百兩銀子一個月,給得我肉疼,都趕得上朝廷一品大員了。
不過,他們在武林中的身份肯給張青蓮這樣名聲的權奸賣命,也是要這麼多才買得動他們。
老朱的兒子也太能敗家了,世家子弟也沒有讓孩子這樣花錢的。
不過,這是人傢俬事,我也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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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老田叫到錦梓和我房裡,很是聊了會兒,老田把房間換到我們隔壁來了,既然找到我,他也不著急去找那個敗家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是老田,55,我自己都記錯了。。。改了。
敗家子
第二日老田要去找那敗家子,恰好我看蘭倌也累得不行了,馬兒們狀態都不大好,便跟錦梓和原慶雲商量在這裡耽擱休整一天。
既然可以休整一天,我便決定跟著老田去看看,錦梓沒表態,卻默默跟在我後面,彷彿又回到那個當時擅長稀釋存在感的冷漠少年,我心中有點甜絲絲,忍不住嘴角揚起。
老田對於打聽訊息和追蹤都很有一套,不愧是老江湖,過得一會,便得知那敗家子同一幫狐朋狗友昨日歇在此地最有名的青樓,“敏香樓”。
如此高效,錦梓看老田的目光都有了些許對江湖前輩的尊敬。
我們去的時候大約辰時中,煙花巷裡清清冷冷,朱門深閉,除了一些懸掛廊下的紅燈籠,未熄的殘燭,裝飾俗麗的馬車,空氣中漂浮的胭脂香氣,看不出這是花街柳巷。
早晨輕冷,有薄霧,這冷和著暖暖脂香,彷彿一種說不出名的香花,似乎在哪裡聞到過,說不上好聞難聞,只直覺裹緊身上斗篷,微微哆嗦了下,彷彿在夢中的某個場景。錦梓察覺我的舉動,低聲責備我:“叫你多穿點。”可是連他的這個舉動和話語都彷彿恍恍惚惚,我在霧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被錦梓伸過來的手牽著,老田寬闊的背在前面晃來晃去,一時間彷彿前方是一件永遠在前方的虛幻的東西,可以一直一直這樣走下去。
我們在敏香樓後門不太遠等著,錦梓怕我冷,跟我捱得很近,墨髮在白霧中分外分明,掠過玉一般臉龐,拂在我面上,我便靜靜站著,體會著他手裡的暖,和細微可察的血脈跳動。幾乎希望那個不相干的人不要出來好了。
不過人還是慢慢出來了,夜宿青樓的客人們,還真是什麼樣的都有,不過大致這裡的客人從經濟層次看上去還是非富即貴,都是綾羅綢緞,珠玉生輝的。
有那樣腦滿腸肥的富商,有被酒色掏空瘦得只剩骨架的二世組;有大搖大擺得意洋洋出來的,也有以扇子遮面,急匆匆竄上馬車就走的。
姓朱的敗家子是屬於大搖大擺,神清氣爽出來的型別,仔細一看,原來竟是昨日在酒樓裡救賣花女的那位少俠。
還不等老田上前,就有一個昨日跟他一起喝過酒的另一位俠少湊過來,跟他笑呵呵地打招呼。
“昨日聽說朱兄一擲千金,終於博得香玲瓏姑娘的青睞,這一夜香閨,想來必是萬分銷魂。”
姓朱的敗家子想來很得意,呵呵笑著說:“香玲瓏姑娘不是庸脂俗粉,她說若不是媽媽做主,她一文錢不要也願意跟著我。”
另一位少俠跟他一起相顧而笑,說:“朱兄好豔福,年少多金,英俊瀟灑,仗劍江湖,誰家女兒不為你傾心?”
兩人又互相吹捧了一番,那個少俠神情自若地說:“朱兄,小弟最近手頭緊,能否借我六百兩銀子?”言下之意似乎朋友有通才之義,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姓朱的敗家子終於面現難色,支吾了半天才說:“我,我……只剩得三百十一兩了,秦兄急用麼?若非急用待過兩日家父給我捎來銀子再給你餘下的。”
那位俠少頓時臉色一變,說:“莫非是朱兄因為在下上次所借的五百兩不曾歸還,託辭不肯借了?朱兄放心,在下不是那等人,所借的銀兩早晚必還給朱兄!”
朱少俠急了:“在下豈是這等意思?實是近日錢花得狠了,正在等家父捎錢來。”
那位借錢的仁兄冷笑說:“朱兄,你有錢去打三百兩銀子的頭面給戲子,昨日的香玲瓏,聽說朱兄也是一百兩給她媽媽,又給她置了兩百兩的首飾,酒飯不算,連打發龜奴,茶壺都各五兩。朱兄如此大手筆,難道卻不知‘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妻子尚且如此,何況是一個青樓的表子?朱兄寧可在青樓大灑黃金,卻不捨得借錢給朋友,算什麼俠義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