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哥只怕方才是急紅了眼,你就不要計較了。”
我玩味的看著薛詠覆,薛家的家規大概和瑞士差不多,永遠中立,四面討好,誰都不得罪。薛詠賦看似心思簡單,其實做得極好,要是在現代,一定可以做國際紅十字會的高層,可嘆他妹妹薛詠瑤看似聰明,卻自負正義,整天和清流的人攪和。
不過,說不定薛家這一代的策略就是薛詠覆和我交好,薛詠瑤則親近清流也難說。
我笑道:“也罷,看在薛大哥面子上。”
我親手動手去把錦梓的劍尖拿開,錦梓收劍極快,我即將觸及劍刃時,光華一閃,劍已歸鞘。
我對李二笑道:“李二公子,得罪了。”
李二哼了一聲,繃著腿走回他大哥那裡,說了幾句話,回內室更衣去了。
又等了一會兒,古韻直叫羅蒙先帶兵走,羅蒙說即刻就走,卻不動,叫御林軍走,御林軍也陽奉陰違,那麼維持平衡的禁軍當然也不能走,一萬多人堵在這裡,人頭攢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超女演唱會呢!
古韻直連碰釘子,氣悶之下,叫了劉春溪去看欠款名單去了。薛駙馬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我話家常,但錦梓在旁邊,他總是不大自在,彆彆扭扭的。
一直等了大半個時辰李閔國才露面,李大跟他嚼了會兒耳根,李老頭走在我面前,說:“同殿為官,為了這些身外的阿堵物,竟逼人致斯!”
我一派平靜,拱手說:“不敢,青蓮不過職責在身,不得不然耳。”
李老頭“嘿嘿”冷笑了兩聲,叫來家人,託著一個盒子,裡面放著幾十張銀票,李閔國說:“這是老夫變賣田產,七拼八湊所得,共是二十五萬兩,請張大人古大人查收。餘款待我將幾處宅子賣了,三日內繳清。”
李老頭言辭激憤,老古終究自小受的教育就是不能斤斤計較於黃白之物,不禁面上有些訕訕。我卻暗自冷笑,本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弄得倒似是他成了竇娥似的,真是豈有此理。不過事情至此我也算是完勝,當然不便逼人到底,所以也沒嘲諷他。我朝劉春溪抬了抬下巴,他便上前接過了銀票。
“打擾了。望李大人言而有信。”我朝李閔國微笑地拱拱手,老頭哼了一聲。
於是我們便各自帶人撤退。
羅蒙有點不放心,想把人馬留一半在我家護衛。我已經和外戚正式翻臉,他大概怕李老頭一怒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派御林軍衝過來殺了我再說。
錦梓說不必,以李老頭的性格,雖然翻臉,也不會輕易正面衝突,若想殺我,只會派刺客,不會派軍隊。
不過最終羅蒙還是留了五百人,住滿我家客房下房柴房,住不下的便在花園裡紮營,弄得亂七八糟,我頭疼不已。
羅蒙告辭走了,此人今天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什麼命令都面不改色,又謹慎聰明,對邵青的忠心已經到了當年冒頓鳴鏑練軍弒父的要求,假以時日,邵青若想要逼宮弒君,只怕此人連眉頭都不會皺就動手吧?
消停之後,也已近晚,我挽住錦梓袖子,對他笑道:“錦梓,我們許久不曾一起用晚膳了。”
想不到錦梓居然甩開我的手,冷淡地說:“我答應錦楓陪他吃晚飯,大人自個兒用餐吧。”
我目瞪口呆看著他,心中一陣氣苦:這傢伙居然,居然同我擺譜?
鬱悶的一天
錦梓既然不給我面子,我也不便主動提出讓他搬回來住夜裡保護我,幸而邵青那五百精兵也不是吃乾飯的,已經安排了嚴密的夜間巡邏。老田把幾個好手也安插到我的水榭周圍,我又將紅鳳招來睡在我隔壁貼身伺候,這才放心睡了。
結果這一夜無事。
其實也是當然的,剛發生白天的衝突就暗殺我的話,豈不是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李閔國還沒有這麼大魄力和實力來面對後果。估計在朝政中給我下絆子的可能性更大。
第二天朝上自然有一番風波,外戚派的人有幾個跳出來彈劾我任意妄為,惑亂朝綱,瞞昧主上,欺侮大臣。不過他們本不是言官,何況只外戚幾條小雜魚能成什麼氣候?我又不是中飽私囊,是替朝廷催款,因而幾乎完全觸不到我分毫,我都不必自己辯駁。
下了朝我趕緊進宮裡去找王公公,李閔國搞定之後,王福桂現在是第二大戶,首當其衝。
太監貪財,這是千古不易的真理,就像貓若是作了絕育就會開始貪吃,變得又肥又懶。王福桂當然不缺錢,每年從張青蓮那裡就不知拿多少好處,他的錢必定和李閔國一樣,弄地下錢莊放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