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都有紫色的淤痕,這個女人身上像被蓋上許多圖章似的。
“已經沒法看了嘛。”
怡靜用一種生硬的聲音這樣評價著鏡子裡的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也帶著一臉僵硬的表情重複著她的話。
‘已經沒法看了嘛。’
昨天晚上,那個男人也曾經看著她的樣子說過同樣的話。
‘已經沒法看了嘛。’
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還在繼續把我弄得更糟。
怡靜想到這裡別開頭去,順手拿起他用的香皂,放在毛巾上反覆搓著,直到搓起很多泡沫為止,然後開始認真的擦洗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在所有他曾經瘋狂觸控過的地方,似乎是想要用整塊香皂洗掉那些難看的紫色痕跡,直到把自己白皙的面板搓得通紅,很用力地。
洗過澡之後怡靜覺得有些口渴,昨晚穿過的孝服已經被信宇徹底撕爛了,於是她乾脆揀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那見皺巴巴的襯衫,罩在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上,又摸黑找到了廚房。在這個單身男人獨自居住的空間裡,既乾淨整潔又略顯空蕩,怡靜在尋找杯子的時候突然發現櫥櫃里居然放著一樣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東西。
“茉莉花茶。”
好像是別人送的禮物,他連拆都沒拆就放進櫥櫃裡了,怡靜本來就想燒些熱水泡杯茶喝,出於興奮,她小心翼翼地開啟茶盒,然後燒了一些開水。把滾燙的開水倒在早已風乾的茉莉花瓣上,花瓣伸著懶腰打了幾個轉,隨後便緩緩浮上水面。具有媚惑味道的香氣伴著陣陣熱氣撲面而來,是不是這種味道有穩定情緒的作用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對於此刻的怡靜來說就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喝著‘呼呼’直冒熱氣的香茶,怡靜的腦海中突然反應出這種花的名字——茉莉,進而想起它所代表的花語。
—你屬於我,這就是幸福。
眼前的情景使怡靜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也是手裡拿著茉莉花,大聲對他說了些什麼,好像是說自己也有幸福的權力。
‘幸福?那是什麼?是你屬於我,那麼是說我屬於這個男人?還是說這個男人屬於我呢?又或是因為你屬於我,所以我就是幸福的?我也不知道。’
關於這種花所代表的花語曾經聽起來是那麼意味深長,但在和這個男人度過了初夜之後,怡靜覺得它已經根本不使用於現在的自己了。怡靜邊喝茶邊看著剛才還是微微泛青的窗外逐漸被陽光照亮,就在這時,她開始意識到,曾經從某個春天開始在自己心裡颳起的那陣奇怪的風,突然間安靜地,一點一點地,最後徹底地停止了,那陣風就這樣停息了。
7.素菊—我愛你
“愛情是愛情,幸福是幸福。”
儘管嘴上堅持這樣說,但怡靜心裡卻想著另外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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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可以有一次例外的吧。’
“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信宇這孩子突然這麼急著要結婚,不過,無論如何我也不喜歡那個女孩子。”
信宇母親的話語裡帶著明顯的不滿,信宇的父親姜會長並沒有特別表示什麼意見,只是向前來問候自己的客人們簡單地點了點頭。看到自己的丈夫對這件事表現出如此不屑的態度,夫人不禁柳眉倒豎,開始重複起自己剛才表達過的論點。
“難道不是這樣嗎?那個女孩子年紀也不小了,而且結婚的事都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好久了,她才想起來給我們請安,而且樣子看起來像是被強行拖到屠宰場的小牛犢。本來年紀就不小了,身子看起來還那麼單薄,以後怎麼能給我們姜家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啊?還有,聽說這孩子,和她下面的兩個妹妹不是同出,是同夫異母?我仔細打聽過了,她的血統和出身都不太好,怎麼咱們家信宇各方面都那麼優秀,單單挑女人的眼光那麼差呢?兩年前的那個也是……”
“別再說了。”
關於自己兒子和未來兒媳婦的這些無聊的話,姜會長已經強忍著聽了兩分鐘,他心裡很清楚,妻子和自己前妻所生的這個長子之間的關係並不太好。儘管如此,他的忍耐程度也是有限的,況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多人在看著自己。
“生辰八字也送過去了,良辰吉日也已經選好了,現在再說這些話又有什麼用呢?既然人家是華震集團韓正勻家的大女兒,那就一定不會錯,那孩子看起來挺知書達理的,信宇那孩子終於算是懂點兒事了,我也可以稍微鬆口氣了,所以,你也別再說那麼多沒用的話了!特別是兩年前那件事,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