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太空中搜尋和跟蹤這樣小的不發光物體是很難的,現在我們失去了它們的蹤
跡,我們不知道它們到達太陽系的時間,甚至它們到達後我們都無法覺察到。”
“那我能做什麼呢?”羅輯問。
“我們希望您能領導雪地工程。”
“那是什麼?”
“用恆星型氫彈和海王星的油膜物質製造太空塵埃雲,以便在水滴穿過時顯
示其蹤跡。”
“開什麼玩笑,要知道,我對太空中的事並不完全是外行。”
“您曾經是一名天文學家,這也使您更有資格領導這項工程。”
“上次製造塵埃雲跟蹤成功,是因為知道目標的大致軌道,現在可什麼都不
知道。。。如果那九個水滴能在不發光的情況下加速和變軌。它們甚至可能從太陽系
的另一側進入!這塵埃雲該在哪兒造?”
“在所有方向上。”
“您是說製造一個塵埃球把太陽系包住?要是那樣,您可真的是被上帝派來
的。”
“塵埃球不可能,但能夠製造一個塵埃環,在黃道面上(1),處於木星和小
行星帶之間。”
①地球圍繞太陽執行的平面。
“可如果那些水滴從黃道面外進入呢?”
“那就沒有辦法了。但從宇航動力學角度看,水滴編隊要接觸太陽系各個行
星,最大的可能就是從黃道面內進入,一號水滴就是,這樣塵埃就能捕捉到它們
的尾跡,只要捕捉到一次,太陽系內的光學跟蹤系統就能鎖定它們。”
“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們至少知道水滴編隊進入了太陽系,它們可能攻擊太空中的民用目標,
那時就需要召回所有飛船,或至少是水滴航向上的飛船,並把太空城中的所有居
民撤回地球,這些目標太脆弱了。”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面壁計劃委員會主席說,“要為可能撤向太空深處的
飛船確定安全的航線。”
“撤向太空深處?我們不是在談逃亡主義吧。”
“如果你非要用這個名稱也可以。”
“那為什麼不現在就開始逃亡呢?”
“現在的政治條件還不允許,但在水滴編隊逼近地球時,有限規模的逃亡也
許能夠被國際社會所接受。。。“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但聯合國和艦隊必須現在就
為此作好準備。”
“明白了。可雪地工程並不需要我啊?”
“需要,即使只造一個木星軌道內的塵埃環,也是一項浩大的工程,要部署
近萬顆恆星型氫彈,需要上千萬噸油膜物質,這要組建一個龐大的太空船隊。如
果在三年內完成工程,就必須藉助您目前的地位和威信,來對兩個國際的資源進
行組織和協調。”
“如果我答應承擔這項使命,什麼時候能夠甦醒她們?”
“等工程全面啟動就可以,我說過這不是什麼重要問題。”
但雪地工程從來未能全面啟動。
兩個國際對雪地工程不感興趣,公眾們期待面壁者提出救世戰略,而不是一
個僅僅能夠告知敵人到達的計劃,況且他們知道,這不是面壁者的想法,只是聯
合國和艦隊聯席會議借他的權威推行的一個計劃而巳。而且,與聯合國預料的不
同,隨著水滴編隊的逼近,逃亡主義在公眾眼中變得更邪惡了。全面啟動雪地計
劃將導致整個太空經濟的停滯,因而也會帶來地球和艦隊經濟的全面衰退,兩個
國際都不願為此計劃付出這樣的代價。所以,無論是前往海王星開採油膜物質的
太空船隊的組建,還是恆星型氫彈的製造(雷迪亞茲的計劃所遺留下來的五千多
枝氫彈中,在兩個世紀後只有不到一千枚還能使用,對於雪地工程而言數量遠遠
不夠),都進展遲緩。
羅輯倒是全身心地投入了雪地工程。最初,聯合國和艦隊聯席會議只是想借
助他的威信調集工程所需的資源。但羅輯完全把自己陷入工程的細節之中,廢寢
忘食地同技術委員會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們攪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