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那步兵中隊殺死殺傷了大半。當時鄭朔還以為是巧合,又派出一支步兵中隊,結果又被敵方射死了大半,後來鄭朔才發現正在高空中成圓形盤旋的飛鷹,明白過來的鄭朔氣得幾欲嘔血,但偏偏拿那兩隻扁毛畜生毫無辦法。
現在弓箭手用的大都是揀來的箭矢,那可是士兵們舉著盾牌冒著箭雨揀來的,雖然這些箭矢都變了形,但有總比沒有好。
投石車的陣地一退再退,這是遠端支援逐步喪失的必然結果,就那麼十三架投石車,鄭朔也不敢再用了,石塊倒是還有不少,但如果投石車再壞幾臺,投石的威力將大大降低。
除了幾個將官之外,城頭上計程車兵突然一個接一個躺倒在地上,拾起身邊的盾牌護住了自己的身體,他們再一次打退了敵人的進攻,和往日不一樣,沒有人再有力氣去歡呼,把喊的力氣留下來準備迎接下一次拼殺才是真格的。
利用這難得的間隙,鄭朔把臨陣指揮權交給了一個將官,走下了城樓,帶著自己的親衛一直馳回將軍府。在路上,鄭朔悄悄的開啟了一封信,這七天裡,他已經看了數百次手中的信,其實信裡倒沒有什麼,都是姬勝情殿下寫的一些問候之語,不過信尾她轉達了錢不離的一句話:“小心背後。”
鄭朔不傻,相反,他為人異常謹慎,他明白錢不離的意思,但他又不相信。鄭朔並不是託大,因為他知道夾脊關的重大意義,如果被人衝破了夾脊關,那些草原部落的鐵蹄就會直達中原腹地,這就象虎入羊群一般,將會有無數人流離失所、慘遭屠殺!鄭朔以為,他知道的事情,內閣也一定會知道,想方設法給他出難題倒是一定的,但沒有人敢貽誤軍機。
可惜,鄭朔以為萬無一失的事情偏偏發生了變故,就有那麼一些喪心病狂的人,敢置數十萬百姓生死於不顧,鄭朔想到這裡,心中變得比冰要還涼。
在第一天他就察覺事情不對勁,馬上向後方派出了信使,整整七天,光信使他前後就派出了三百餘人,可是到了現在,還是沒有一點訊息!鄭朔心中有數,已經傷亡近半、疲勞到了極點計程車兵們最多還能抵擋兩天,就這兩天還是鄭朔昧著良心,欺騙眾將士說朝廷的大軍不日即到,才挽住了頹局,要不然,現在軍心早就跨了。
鄭朔最後看了一遍信,悄悄捻碎了信紙,他到現在也不明白,就算內閣全都是糊塗人,難道尉遲風雲也是糊塗人麼?別人不知道,他尉遲風雲不知道札木合的可怕?雖然現在尉遲風雲站在了姬勝烈那一邊,但這不能影響鄭朔對尉遲風雲的尊敬!為將者要以國事為重,尉遲風雲為什麼會眼睜睜看著飛鷹部族攻陷夾脊關?為什麼?為什麼??如果不是擔心會影響軍心,鄭朔幾乎就想對著天空咆哮一場。
鄭朔帶著親衛剛剛走到自己的將軍府門前,迎面正好遇上了自己的長子鄭星朗從府門中急匆匆走出來:“星朗,你要去哪裡?”這些日子以來,鄭星朗無數次要求帶領騎兵隊殺出去,以攻代守,沖垮草原部落聯盟的攻勢,但都被鄭朔壓住了。
夾脊關的五千騎兵,算得上是姬周國最精銳的騎兵部隊了,縱使和皇家禁衛軍相比,雖然在裝備上差別很大,但是在經驗、馬術、騎射上都遠遠比皇家禁衛軍要強。皇家禁衛軍每三年會來一次大閱兵、大比武,不合格的人將會被剔出皇家禁衛軍的隊伍,以確保皇家禁衛軍的戰力;可是夾脊關的騎兵每一年都有一部分人被淘汰,皇家禁衛軍計程車兵被淘汰會自動轉入預備役,而夾脊關的騎兵被淘汰之後他們再也做不了別的事了,因為他們都倒在了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戰場上。
“父親,讓孩兒出戰吧!!”鄭星朗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父親,重複著已經說過無數次的話。
這一次,鄭朔沒有象以往那樣厲聲叱責自己的孩子,反倒用一種關切、欣慰的目光凝視著鄭星朗,良久才輕嘆一聲道:“星朗,你先隨我來!”
一間密室,鄭朔讓自己的親衛們擋在門口,密室中坐著幾個人,除了鄭朔父子之外,還有幾個深得鄭朔信賴的家將和幕僚,家將秦重三坐在首座上,其下是劉佩凡和梅自強,而站在鄭朔身後的年輕人雖貌不驚人,但卻是最得鄭朔倚重的謀士屈成春。
秦重三幾人個個都是血染徵袍,此刻將軍大人不讓他們在前線做戰,反而把他們叫到這個地方來,他們都知道,必會有大事發生,秦重三幾人的目光都盯在將軍大人身上。
“依你們來看,夾脊關還能守上幾天?”鄭朔淡淡的開口了。
秦重三先是看了鄭星朗一眼,見到自己的少爺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他沉吟一下回道:“大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