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智,別說獵虎了,一不留神還可能摔到萬丈深淵裡,粉身碎骨咧。反正虎兒乖乖在深山裡,也不會到城裡胡鬧,何必勞師動眾去驚擾它們呢?和平相處不是很好?”
“好是好,可光想到山裡有虎,心頭怪疙瘩的……”
“這算庸人自擾吧。”霍虓臉上笑意不曾褪下,話鋒一轉,讓驛站管事別再提及這等敏感話題,“我上山數日,城裡可有捎來資訊?”
“有,孟公子派人捎來好多封急信,直催著要您回去。”管事順手將連日來擱在窗邊木櫃上的書信遞給霍虓。
霍虓連看也毋需看桌上那整疊的“急信”,就知道好友孟東野信中所用的字眼絕對不脫——“滾回來,死鬼”,或“失去你的日子孤單寂寞,勿棄我飄零一人,倚窗盼君歸”的云云廢言,再不也是抄些噁心的情詩來傳達他綿綿不絕的相思,肉麻當有趣。
“嗯,我知道了,我明日一早就起程回去。”
“既然如此,您早歇。”驛站管事望了嘯兒一眼,心底疑惑著霍虓明明是獨身來到這兒,怎麼轉眼冒出一個小姑娘。“那……我需不需要替這名姑娘安排另一處廂房?”
“不用,她與我一起。麻煩你替我張羅些吃的東西,在山上這幾天只有酸果子啃,挺為難我這張貪吃的嘴。”
“好。”
驛站管事退出了房。
“別生氣,他方才那番話是無心的。”霍虓開口撫慰仍帶怒氣的嘯兒,他清楚她在氣惱些什麼。
她忿忿不平,口氣火爆,“為什麼吃人的虎叫做‘害’,那吃虎的人呢?!”
那男人還說要把虎皮做成毯子!他們虎兒就算吃了人也不曾將人做成人皮毯!野蠻!
“對人類而言,咱們的確是‘害’呀,否則他們何必怕咱們?對咱們而言,人類也可能是‘害’,這兩者是不衝突的。至於你愛怎麼稱呼那些吃虎的人都隨你高興羅。”他拍拍她氣鼓的臉頰,讓憋在她嘴裡的怒焰一點一滴消減。“別同這般小事生氣,否則你將來會有更多發不完的怒火。”
她扁扁嘴,久久才又道:“霍虓,我沒有辦法……”
“只要別在意他們說的話,你可以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恐怕沒辨法適應人類的生活……我沒辨法的……”她開始退卻了,心頭那顆能與霍虓共同生活的喜悅種子才初萌芽,又凋萎在不安之下。
“你反悔了?”
“我……”她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