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拜訪!”待在侯門外的黃綾鳳駕馬車前,兩列二十四名護院家將早已恭候多時。總管白望旭瞧見昨夜白吃白喝的張心寶換上了另一張英俊面孔以及孟麗絲情意綿綿的挽其臂走出府外,嚇得從駕駛座上顛跌了下來。
“小姐啊!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密是會招惹非議,他……他又是誰?”
孟麗絲把剛才的委屈發洩到他的臉上“啪”地一巴掌恨聲道:“呸!什麼又是誰?你以為我是隨隨便便的女人?男人一個換過一個嗎?連‘邪劍’小張都不認識?簡直是瞎了你的狗眼!”
白望旭忘了臉頰燒燙疼痛,睜著大眼愣在原地。原來這小子就是洛陽城當紅的少年遊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白望旭換了一個人似地,連忙哈腰豎起大拇指誇讚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整座洛陽城現在為您的身價賭金而瘋狂,在下小賭一百兩雖然輸了,該怪自己有眼無珠,請問下次與何人比武?肯定押注您撈本……”
話沒得說完。
“啪!”的又是一巴掌脆響。孟麗絲從懷中取出二張押讖字據一抖,神氣活現道:“是你笨!這二張賭讖件袋中兩位乾爹贏的。送我們進宮後,到咱們錢莊領款再送來。”
白望旭又傻著了!一張賭讖一千兩,二張賭讖的三十倍豈不就六萬兩進帳;暗恨自己瞎了眼投錯注。一聲不作,上了駕駛座,待一男一女上車後,吆喝護院家將開道,直放皇宮。
馬車裡的張心寶掀簾一望,詫異問道:“咦,咱們是從北面‘北宮’偏僻的‘谷門’進去?”
孟麗絲興奮道:“是乾爹特別交待,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要咱們先到‘太倉’及‘武庫’之間的‘太極道觀’會面。聽說十年前‘宮廷之役’大小太監及被誤殺的文官約有三千多人。皆火化後骨罈子的存放處,時常發生厲鬼索命之事,實在太恐怖了。”
張心寶聞言神色黯然,這座“太極道觀”曾是孩童時期,與玩伴作弄老太監王板的娛樂地方。如今景物依舊,卻是歡笑永遠的不在。憶起當年,年幼懵懂跟著老太監王板學得一招絕世劍法“偃月殺法”,他卻厭世自焚,於臨終前只空留餘恨說道:“義”字拆開來,由下而上去寫就是我王八,等你長大後,再去揭開奴才隱匿這裡三十年的恨事,就是與這個字有關……雖然記憶猶新,然皇宮大內太監的人事全非,真不知從何查起,可能是一件永遠解不開的謎題吧?
“張大哥您沒事吧?咱們就到道觀庭院了!”孟麗絲喚回張心寶深邃的思緒,也為馬車曳止震動而清醒,強自提神道:“他們可好?皇上可好?”
孟麗絲玉靨驚訝,聞言不解道:“聽您口吻好像是熟識的朋友?您以為進宮是逛花園啊!還是跟棚子演戲的全是一個樣,見了人家的乾爹可要放規矩嘍!”
張心寶臉紅尷尬雙掌搓頰掩飾道:“遵命!我這個天涯浪蕩客,是應該收斂的。”
兩人步下馬車,由總管白望旭前導進了“太極道觀”。觀內雜草叢生約有半人高度,松柏聳然枝葉不修落得滿地凌亂,約見得左右兩列廂房半掩遮黑暗裡面。一排排的骨灰罈任意放置。殘破門扉吱呀咿歪的柱心有如刀刮鐵鏽刺耳,及風颳樹枝搖曳似鬼影幢幢欲要噬人,枯葉飛旋獵獵呼號若鬼啾啾,不由得陣陣寒??
上心頭,驟生一股陰森恐怖的感覺。三個人快步走至殿前,傳出陣陣祭拜檀香及泥巴烤雞的香味,舒緩大家的緊張情緒。泥巴烤雞的香味促使張心寶更懷念死去老太監王板的絕手活,好像時光倒流彷彿回到童年那段無憂無慮美好日子。
張心寶搶先進到殿內,望著一面上好柚木雕刻靈位聳立,密密麻麻寫著當年死難太監的名字;其中包括曾經稱呼自己‘老大’的小太監童玩,油然而生莫名悲傷,忍不住眼眶紅潤。強忍淚珠兒灑落。太監包羅及永珍剛好焚香完畢,蹲在地面燒烤泥巴雞祭拜亡魂,弄得殿內煙霧朦朧,瞧見了一名魁梧俊挺青年闖進,雙雙警戒性地霍然而起。
兩位太監與張心寶對上了眼,馬上認出來了。因為張心寶靈黠頑皮的眼神就似童年一點都沒改變,卻長得九尺高挑身材,要不是今晨有約,在馬路上還真認不出人來。
“少主……”
太監包羅偕永珍先後搶著張心寶左右的蒲掌緊緊握著,一時激動哽咽渾身顫抖而說不出話來。
兩人真情流露,再也忍不住地潸然泣涕,主僕闊別十幾年來首度見面,難耐心中那股生離死別含垢忍辱,強顏事仇的悲愴。張心寶與這對忠肝義膽的奴僕有一份真摯感情,武功再好!再多麼的卓然不羈!也按捺不了心中多情多義種火瞬息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