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暫留寺院!
單憑你與魔教交情,諒必聞訊趕來搭救吧?”
話一說畢,驟間出手!
合十的右掌,陡然手捏劍決,以指代劍,看似毫不疾速,所取時間突然沒有半點微兆,一股不剛不柔指勁,更是了無痕跡,有種寧靜虛極若有若無之意境,朝坐在椅上的“神魔刀”衛九敵丹田氣門,有若徐風吹至。
居然一出手竟是白馬寺鎮殿絕學“般若慧劍”第一招“大勢象劍”。
渾然一震!出家人怎會下手如此狠毒,廢了一個人的武功,比殺他都難受!莫非慈悲為懷,殺生有違天和?
“神魔刀”衛九敵雙眉蹙鎖,悶哼一響,不敢小覷劍招來勢,舉掌化刀,摜劈直刺而出,以第一招“誅魔破”應敵!
掌刀如風,以柔制柔,然而至大至剛“阿彌金剛神功”融入刀罡,真氣出動得快若閃電,招式卻飄忽,輕若精神靈不著邊際,待他們想看清楚一點,掌刀如何出手時,已經掌刀指劍如光點跳動,撞在一起!
“嗤!”聲輕響。
“天王殿”執事太德和尚如見鬼扭般躬身疾退,一臉蒼慌失色,右手已然頹垂晃動,再也無力抬起來了。
“阿彌金剛神功!”有人驚呼了出來!
滿座老和尚們,震驚、興奮、詫愕情態雖異,各自皆思量失傳一百五十年之神功重新出世,應該用何種招式,接他這一招虛無飄渺如風之刀!
正當局勢瑟殺嚴霜之際。
“譯經堂”服侍董太后的機靈性巧小沙彌,跑得氣喘如牛,慌慌張張奔至來報。
“大事不好了!董太后斷了氣!”
這當然是不得了而且天大的事,白馬寺存亡就在此事!再盛再強的武林派別,也無法與朝廷為敵。
方丈太吉臉色驟變十分難看,不作一聲,一個步衝了出去,七殿執事和尚震驚莫名,個個如泥塑木雕呆立當場,比死了師父還要表情複雜,這事攸關百年“慧劍宗”一脈相傳。
一陣慌亂,“神魔刀”衛九敵趁機擺腰跺腳,一鶴沖天之勢衝破屋脊木瓦,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以免被困白馬寺徒增不必要麻煩。
斷木碎瓦片灑落滿室,促使七個老和尚人人灰頭土臉,這一耽擱人已沓然,其中一人如影隨形追蹤而去。
“神魔刀”衛九敵朝洛陽城方向放開腳勁,點踩密林樹枝頭迂迴飛奔,避開官道,以免大白天的施展輕功,驚世駭俗。
盞茶時間,到了昨晚與“陰陽法王”決鬥的官道上,再度往返已有兩個時辰,路上販夫走卒趕路行人熙熙攘攘十分熱鬧,收腳勁緩,逕行轉入密林內一處空曠之地,好像等候什麼人來臨。
“太昌老和尚!跟蹤了一些時間,看你並無惡意,就請現身一談!莫非有何事指教衛某?”
“阿彌陀佛!衛大俠果然人中龍驤,智勇雙全。老衲佩服!”
一顆樹旁,閃出了滿腮虯胡威嚴的“清涼院”執事太昌老和尚,雙手合十,飄然而至。
“神魔刀”衛九敵雙眼透著戒心,淡然自若道:“奉承的話就別多說了!你我交情雖然不深,卻也是舊識,白馬寺各殿執事和尚之中,以你最為豪邁爽直,到此目的為何?我們就長話短說吧!”
太昌和尚一聲不作,從懷中遞一個錦囊出去,神色黯然嘆聲道:“衛大俠!師父七天前交待於我這個錦囊,視為秘寶,並且言明在他老人家絕塵逝世後,一定要親手交在你手中,好像預知了自己死期,錦囊內容,老衲卻不敢有覬覦之心!”
“神魔刀”衛九敵默然錯愕!迫不及待的掏出了錦囊裡密帛,看得十分出神。
但是他的臉色一連數變,兀自渾身顫抖不止,好似有天大的秘密般,瞧得太昌和尚跟著緊張萬分起來,滿臉赤紅虯胡翻蹺伸展,期待能一睹師父遺言。
一分一秒的飛逝而過,在太昌和尚的心裡頭,有若蝸牛爬行時辰的慢,急得額頭冒汗,雙眼睜突。
輕嘆數聲,“神魔刀”衛九敵百感交集道:“太昌和尚!聖僧前輩早已知道寺院中有叛徒與‘至尊魔教’勾結,連名道姓的寫在錦囊密帛裡,並囑咐將駐錫江南的徒孫‘安世高’火速調回處置叛徒,以免白馬寺沉淪魔道,永劫不復!”
話聲甫落,將錦囊遞還了大昌和尚。
攤開錦帛,一字一句地詳閱聖僧遺囑的太昌和尚,忿懣不逞,捋斷虯胡數十根猶然不覺疼痛,心思早已紛亂不堪,有口難言,數十年相處的師兄弟中,竟然有欺師叛徒之人,怎叫重義氣豪爽坦誠的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