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4)

是誰,她一個也不再認識。真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她們畢業,就有新生住入。想好了要找牛元慶,林如冰又有點猶豫不決。離開學校就再沒和牛元慶聯絡,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他現在怎麼樣,在不在學校,是否有了新的女朋友,一切都是未知。

還沒到下課休息時間,校園裡顯得有點安靜,林如冰感到更加孤獨。她真切地感覺到,這個校園已經不再屬於她,校園裡已經沒有了她的席位,她已經成了旁觀者局外人,已經成了流浪者閒散客。她突然又怕見到熟人,她真想找個角落躲藏起來。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畢業時,包括牛元慶在內的許多同學都去考研究生,她卻財迷心竅跟著那個所謂的老闆去掙大錢,結果錢沒掙到,卻慘痛到了今天的下場。

她恨死了那個豬老闆。事先不聲不響,突然老闆領來一幫人,說要破產,將所有的豬能殺的殺,能賣的賣。她感到有點突然,也覺得這樣做有點盲目和可惜。她是豬場的技術員,這麼大的決定怎麼也應該和她商量商量,聽一下她的意見。但她清楚,老闆是地地道道的小農,天生一副鬼鬼祟祟小肚雞腸,勸說也不見得有什麼效果。她想,反正豬場是完了,由他去吧。她冷眼旁觀到中午,和老闆一家一起吃飯時,她提出結算工錢,說清了賬她就走人。誰知老闆卻突然黑了臉,咚的一聲將碗撂到桌上,說還有臉要工錢,都是你害的,來的時候你說你會科學養豬,我還指望著你發財,結果沒一點真本事,手不能拎,肩不能扛,連我老婆都不如。讓我虧了老本,還欠了銀行十幾萬,這十幾萬我不讓你賠就是好事了,你還要工錢。她當時驚得張大了嘴。大學畢業前半年她開始跑工作,有幾家公司願意要她,但工資都低得讓她失望,這時老闆來學校招聘人才。老闆說他原是村支書,落選後就自己幹一番事業,辦了一個豬場。老闆說不懂科技不可能致富,他要請一名學畜牧的大學畢業生去當技術員。沒有誰願意到村裡去養豬,但城市長大的她卻願意去,因為她看中了月薪三千外加提成的優厚報酬,當然她也相信自己的能力。沒想到豬場仍然不景氣,幹了一年多,只斷斷續續拿到三四千塊錢。她急了,據理力爭,沒想到老闆娘一下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衣領,邊拉扯邊罵她是婊子,整天勾引她的丈夫。她簡直氣暈了,一時竟沒了反應,愣在那裡任由老闆娘扯來扯去。拉扯一陣,老闆娘將她的被褥全部扔到門外,還在院子裡大喊大叫說她勾引她的男人。她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是老闆一家精心謀劃好的,目的就是要賴掉工錢,把她趕走。

林如冰看看錶。如果牛元慶去上課,下課還得半個小時。她只好找個臺階坐了。

慘重的打擊讓她無法平靜,但像這樣的打擊已經不是一次,這次的痛心讓她再次想到了三年前的那場心痛。那場心痛像無法癒合的傷口,讓她的心時時隱隱發疼。

母親是毛紡廠的工人,毛紡廠倒閉後,母親到處找工作,今天這裡幹一陣,明天那裡幹一陣,最後還是決定自己幹,便在街邊擺了個賣釀皮的小吃攤兒。那年暑假回到家,林如冰打算好好幫助母親幹一陣,讓母親輕鬆一下,也想些辦法把生意搞得紅火一點。她熱情周到,笑臉相迎每一位顧客。顧客落座,她就敬菸遞水,問寒問暖,客人如果穿了皮鞋,她就拿起鞋刷,幫客人把鞋擦淨。生意果然就好了一些。一天,一位女客人吃出了一個蒼蠅。她急忙向客人賠禮道歉,但客人不答應。客人要求賠償精神損失。她剛要和客人理論,沒想到客人一揚手,將那碗釀皮潑到了她的臉上。一向善良的母親卻突然像護崽的母狼,勇敢地撲向了那位客人。母親和那位女客都臉破血流,最後拉扯到派出所。派出所說打架先罰款,各罰五百元。那位女客毫不在乎,拿出手機便叫人送錢來。母親卻嚇得臉都變了顏色。警察說不交罰款就送去拘留。母親急中生智,一下躺在地上邊哭訴邊求饒邊耍賴,而那位女客卻一臉冷笑,一臉鄙視,一臉得意。女客的那副神情,母親的驚慌和卑微,像雕塑一樣刻在林如冰的心裡,讓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拿來了錢,那女人便走了。這一幕讓她明白了錢的重要性,也知道了錢不但可以保護人,也可以代人受罰,也可以將道理擠到一邊。這就是她要去豬場掙大錢的直接原因,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母親不再蹲街頭賣釀皮。

風中的桃花(2)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她的心縮成了一團,讓她喘不上氣來。

其實早就該離開那個豬場了。她到來不久就感到不可能把豬場辦好。老闆以為大學生就有靈丹妙藥,有點石成金的本領,不肯花錢買好飼料,也不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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