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巴沙夫,你初來中原,不知道如今大隋的劇變,尤其是我們陛下,變了很多!他變得有些聽不進忠言,而去偏信一些卑鄙小人——比如說裴矩、裴蘊之流……造成如今天下民不聊生,四處亂匪橫行,鄉間白骨橫野,你從西域過來,經過甘涼、隴西、關中,當應該深有體會!”宇明嘆息道。
穆巴沙夫聽聞之後,點了點頭,一上他也看過和聽說過不少中原的悲慘之事,對於大隋如今的亂相,也是很有感觸。
“由於一些卑鄙小人在聖上面前造謠,使得陛下對我已經不再信任。要把我調回東都當兵部侍郎,又派了人去遼東接替我的職務。我原本打算做個忠臣,回到東都後,任其處置便是。但部下卻都勸我不要這樣傻,因為這些奸臣很有可能害了我之後,再害陛下,篡位奪權。所以,我覺得,還應該留著有用之軀與一干奸臣周旋!”宇明編了一個半真半假的謊話。
穆巴沙夫聽後,倒是深信不疑,因為他們大食的宮廷鬥爭也很激烈。他在大食朝中,也有一幫“奸臣”在國王面前說他的壞話,讓他痛恨之。聽宇明這樣一說,他倒油然而生一股同病相憐之感。
“好!宇公,這種亂臣賊,我們真主的臣民也是非常痛恨的!你說吧:要我穆巴沙夫幫什麼忙不?”他義憤填膺地問道。
宇明心中一喜,立刻打蛇隨棍上道:“穆巴沙夫大人,我沒別的要求,只希望你能護送我到黎陽地界即可。”
黎陽便已經是瓦崗軍的控制區域,隋軍再也無力追擊。雖然翟讓和李密也有可能對他不利,但他們不可能專門派人來抓他。宇明可以從容北上去河北,經北平回遼東,或者東下去江都,坐海船回遼東。
穆巴沙夫想了一下後,便點頭同意了。他嘿嘿一笑道:“宇元帥,幸好你是遇見了我,換個人恐怕還不敢應諾下來。因為你和你手下的人既然被奸臣陷害,想必他會派人四下找你……不過你運氣好,這次我的使節團中,正好有一位來自波斯的易容高手,他可以將你和你的手下,輕而易舉地改頭換面,讓別人認不出你來!”
宇明頓時大喜過望,這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原本他是考慮,要不要藏在穆巴沙夫的大車貨箱內,矇混過關。但這位大食使節既稱有易容高手在,那便自然省去了這些麻煩。
一行人回到穆巴沙夫所住的客棧後,穆巴沙夫便命他那位手下出來,為宇明等人進行了易容。
這位來自波斯的易容高手果然手中妙趣橫生,不知道他用了些什麼材料搗鼓。宇明那白皙英俊的容貌,竟然就硬生生地成了一個面色黝黑的少年。而他的十幾名親兵,容貌也都發生了大變,就算他們站到城門口的通輯畫像旁,只怕隋軍士兵也認不出是他們了。
……
九月的東都,下著瀝瀝小雨,如今盛夏已經過去,天氣開始轉涼,雨水也逐漸增多,中原進入了秋雨連綿的季節。而楊廣和朝中群臣的心情也和這天氣一樣,糟糕透了。
之前由李淵精心策劃的,要把宇明及其部下一網打盡的抓捕計劃,已經宣告徹底失敗,不但沒能抓到宇明,還賠進去了自己的女兒李秀寧,以及兒李玄霸,手下士兵也傷亡不小。
而且,就在數天前,遼東已經詔告天下,稱宇明已經安全回到遼東,陳稜“因病逝世”,於是遼東軍全體官兵和六郡官員皆同意,由遼東行營元帥宇明總攬遼東軍政大權。同時,聲稱裴矩和裴蘊等人是禍國殃民的奸臣。他們要“清君側,鍘奸臣”,所以,聽調不聽宣。
如此一來,朝廷已經和遼東方面算是公開撕破臉了。
楊廣並不知道,這是杜如晦和魏徵等人放的煙幕彈,好讓朝廷以為宇明已經逃回遼東,放棄對他的追捕。以讓失蹤的宇明可以安全返回,他以為自己的抓捕行動已然完全失敗,所以氣得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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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宇文化及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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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發了一通脾氣,摔壞了不少宮中的物之後,楊廣才算平靜了下來。讓他略感心寬的是:宇閥的家主宇化及沒有同時宣佈造反,而是發表了個宣告,稱和兒宇明一刀兩段,斷絕父關係。
不過這位僕寺卿卻是已經不在東都了,他早在朝廷從遼東調宇明回東都時,就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早兩個月前,就以養馬為藉口,帶著家人跑到了江南牧場居住。留在東都城內的只有宇明的妻長孫無垢和才出生不久的女兒。
楊廣正在氣頭上,立刻便下令將孫長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