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俊踏前一步,扶起莫非,看著七七,冷聲道:“那麼我呢?夠資格麼?”
“夠,當然夠!你不僅僅是徒有虛名的貴人嘛!”七七冷聲道,言語中滿是對莫非的嘲諷之意。她緩緩上前幾步,走到離唐子俊不過數步之遙的地方站定,從懷中摸出一隻紅色瓷瓶,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道:“你若肯自廢武功,這藥,馬上給你!本座送快馬兩匹,讓你等離去!如何?”
莫非身子一震,望見紅色藥瓶時便發出亮光的雙眼頓時更加明亮,卻是毫不猶豫的喝道:“不行!”她生怕唐子俊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一把扯住她的衣袖,站了起來,眼中露出極為堅毅的神色,看著唐子俊的眼睛,極為肯定的說道:“絕對不行!”
莫非瞭解唐子俊,他雖表面瀟灑風流,骨子裡卻總是有一股子憨直的傻氣,她擔心他或許真會為了自己和雲隨做一些極傻的事,所以她立刻補充了一句:“她信不過!”七七先是揚州城蒙面想要殺自己,又是七日前騙自己服下蠱毒,再讓自己不吃不喝跪足七日,卻不肯信守承諾,顯然是行事陰毒內心陰寒之人,根本不足為信,若不是為了她手中的藥,莫非根本懶得和她羅嗦半句。
唐子俊感受到莫非拉住自己的手微微顫抖,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不由心下一暖,微微一笑,伸手將她冰涼的手握入掌心,說道:“我知道了!”隨後看著莫非的眼睛,朗聲笑道,“怎麼做,聽你的!有我在,不用怕,想做什麼,我都會護著你!她若敢毀藥,我便讓世間再無七秀門!”說出最後一句的時候,已經回望七七,滿身殺氣頓時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直壓得人踹不過氣。
這話是**裸的挑釁,七七大怒,圓瞪雙目,直勾勾盯著唐子俊的眼睛,手中握著紅色瓷瓶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卻始終沒有捏碎——她此刻忽然有些心驚,她,為何會以聖藥提出讓唐子俊自廢武功的要求?原來在唐子俊出現在七秀山門前時,自己就有些坐立不安。因為唐子俊不是武林中那些武功極高的刺客,他是跟著慕容霸秋在沙場縱橫過的鐵血將軍!是武功極高卻不怎麼講規矩的將軍!
七七知道,即便自己佔著天時地利人和,即便那人為了莫非耗費了整整三日的內息,自己也不見得能戰勝那人。但那人若是說出口了,便一定能滅了七秀。
所有的七秀弟子只覺得一陣心寒,竟有些情不自禁的生出韝要逃走的念想。
莫非聽著唐子俊的話,突然覺得很安心,她這麼被唐子俊拉著,有些疲憊的略略依靠在唐子俊身上,明亮的眼睛望著七七微微顫抖的手,心中卻沒有了害怕惶恐的感覺。她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向著七七溫和道:“門主,自七日前的那一刻,莫非已經不欠你什麼,也不欠聞書香什麼。這藥,若是七七門主不肯給莫非,那麼就請子俊,讓整個七秀門為雲隨陪葬吧!”
這不是威脅,是決心。同生共死的決心。
唐子俊左手環在莫非腰上,將她扶住,讓她可以全不費力的依靠在自己身上,右手已經握住了碎月刀,準備隨時出手。對方,畢竟是傳說中的秘秀七七。唐子俊信心強大,卻向來謹慎。所有,他的態度是慎重的,神情是堅毅的。
秋風突起,落葉飄飛,一片落葉旋轉起舞,落在七七身上。七七沒有動,她突然說道:“你這是欺師滅祖!”她說話的物件是莫非。因為她能看出來,雖然具備掀起血雨腥風能力的人是唐子俊,但能做決定的人,卻是莫非。
莫非靠在唐子俊胸膛,半眯著眼睛,軟綿綿的應道:“在所不惜!”並不是莫非在裝酷或是不在乎,而是,她既然下定了決心,突然鬆弛下來的心靈身體讓她這十餘日來的疲憊盡數湧現,她實在太想睡一覺了,特別是,在唐子俊的懷裡,如此安全。
要麼拿藥走人,要麼讓七秀給慕容雲隨陪葬。其餘所有,在所不惜!
這便是她的決心。
七七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放肆,也很暢快,她笑了很久,卻突然止了笑,望著莫非和唐子俊,厲聲道:“難道我會被你們兩個小輩嚇倒?難道我會怕了你們?這裡是七秀,我是七七,今日,你們便將性命留在此處吧!”接著“啪”的一聲脆響,七七手中的紅色瓷瓶砰然碎裂,伴著裡面的藥丸,在七七手中化為粉末。七七右手一翻,粉末落在地上,融入土中。
莫非眼中痛苦之色一閃即逝,心中嘆息一聲,唇角露出一抹悽婉絕望的笑意。
唐子俊嘴角露出慣有的邪異笑容,只是這時,那抹笑意多了一股冷厲殺氣,他看都沒有看七七一眼,左手扯下莫非的腰帶,緩緩將她捆在背上,側頭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