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你家少主?”
慕容藍只背過身去不說話。莫非將她一把拉到月牙凳上坐了,這才道:“傻子!難道你想少主牽涉到這件事中麼?”
慕容藍顯然已經明白了莫非的意思,眼睛一亮,望著她道:“你……”
莫非微微點頭,望著搖曳不定的燭火,淡淡道:“既然不想牽連,那麼至始至終,自然什麼都不知道才好。萬一我失手獲罪,也免得連累了慕容氏一門。至於唐子俊,他的身手你是見過的,加上他與父親和三哥的關係,我若不信他,卻還能信誰?再說,他孑然一身,並沒有什麼可拖累的。只是,辜負了他這一身功名。”
慕容藍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默默將莫非引入寢殿睡下。莫非突然道:“唐子俊離去時說,明仙宮外有暗哨盯梢。這事兒你別聲張,咱們宮裡的人該做什麼照做,莫要打草驚蛇。這些人,說不定能有用。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倒要看看,是宮中哪位貴人對我這久病才人還放不下心。多些防備總是好的。”
慕容藍點一點頭,正要回隔間,卻被莫非一把拉住。莫非往床內移了移,興致盎然的望向慕容藍。
慕容藍怔怔迎上莫非的眼神,額角一滴冷汗不由自主落了下來。
莫非一把將她拉得跌坐在床邊,促狹笑道:“不過是許久沒有同你私話。籌謀忐忑了半夜,此時又沒有睡意,拉你陪我說說話罷了。你是在害怕什麼?”
慕容藍被她一笑,心中暗恨,眼睛越來越亮,輕巧的將繡鞋一踢,腳尖一點,身子輕盈的躍上大床,將莫非撲倒……
莫非一聲驚叫被慕容藍的手捂了回去,燈滅,寢殿響起一陣極壓抑的輕靈笑聲。
……
中伏這一日的午後,明仙宮突然下起了大雨。前一刻還是豔陽高照,後一刻雨點便噼裡啪啦的胡亂砸了下來。
榆錢扶著莫非一路小跑著躲到茶軒外的亭子裡,衣服卻還是溼了一半。因莫非向來體寒,盛夏裡也並不覺得很熱,加之茶軒一向涼爽宜人,莫非穿著一件淺紅色流彩暗花沉香宮裝,雖溼了些,看起來還不狼狽。榆錢微微有些胖,很是怕熱,身上只穿著玉色紗衣,被雨水一打,緊緊貼在身上。榆錢卻並未在意自己的穿著,只看著莫非溼了的沉香衫跺腳道:“這賊天氣!小主先在此處候一侯,奴婢這就回裳瑩殿給小主取衣服。”
莫非拉住她道:“此去裳瑩殿還有一段距離,你這樣一來一回也要些時候,只怕是要淋病了。這夏日的雨來得快停得也快,稍微等些時候,說不定雨就停了。”
榆錢心下感動,擺手道:“小主厚待,榆錢永生銘記。只是小主金枝玉葉,怎可受這些苦?何況小主身子還沒大好,若是再受了涼,奴婢就萬死難辭其咎了。”言罷,快速福了一禮,兀自跑出亭子,莫非喚了兩聲,卻見榆錢頂著暴雨越跑越遠,只得罷了。心中卻是感念榆錢的忠心,嘆息道:“若是我有心爭寵,或許能給你個安穩或是名份,可惜,你跟著我,終究是要受苦的。只盼我的所作所為,不要帶累了你才好。”
果然是夏日的陣雨,不過一盞茶功夫,雨點已經漸漸小了。榆錢還未回來,慕容藍卻拎著一個層層包裹的盒子落在莫非身邊,一身淺綠色留仙裙早已溼透。
莫非見她形容,心中有些撲騰,皺眉道:“東西拿到了?溼成這樣也不回去換身衣服才來。”
慕容藍點一點頭,薄怒道:“那姓唐的什麼人啊!只顧和宮女打情罵俏,將我晾在一邊足足等了半個時辰!”
莫非一愣,隨即露出一絲有意思的神色,望著慕容藍笑道:“這是在生氣麼?慕容藍可是一向以淡定自若著稱的,怎麼卻和別人生起氣來了?這事兒新鮮了,我可是頭一遭見呢!”
慕容藍面上微微一紅,一時語塞,賭氣的將手上的盒子遞與莫非。莫非笑著感慨了幾句,正要開啟包裹,卻見榆錢領著一眾宮人抬著轎攆一路跑來,莫非面色一變,將手上的包裹遞到慕容藍手上。步履從容的朝亭外走去。
此時風停雨住,天邊的烏雲還未完全散去,一輪白日又出現在空中,陽光直射下來,竟比落雨之前更明亮了幾分。榆錢當先跑到莫非跟前,跪禮道:“小主恕罪,奴婢來遲了!”
莫非笑著將她拉起,自然而然說道:“辛苦你了!”
榆錢面紅耳赤,連忙將莫非扶上轎攆,轉眼見慕容藍,連忙道:“藍姐姐卻比奴婢來得早。”望了一眼慕容藍手中的盒子,“竟連衣服也帶來了,讓奴婢拿吧。”說著伸手要去接過。
慕容藍的笑帶了一絲尷尬,還未出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