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兄出店行色匆匆,不知因何事故與這些江湖亡命衝突起來的?”閔子康落坐含笑 問。
“在下要追一位姓印的朋友,這幾個傢伙無故挑釁,不知是何人所差,在下且問問再 說。”柴哲信口答。
姑娘從柴哲手中取過一枚鋼鏢,向被抵在壁角的虯髯大漢冷冷一笑說:“閣下,光棍眼 中揉不進沙子,希望你放明白些。在下的要求是有問必答。你老兄如果不合作,那麼,話講 在前面,屆時將有人後悔,我保證後悔的人將不是我姓柴的。”
虯髯大漢咬牙切齒地怪叫道:“你的朋友找麻煩,走路不帶眼睛……”
姑娘用一聲冷哼打斷對方的話,鏢尖一閃,便刺入虯髯大漢的右手曲地穴,入肉三分, 冷笑道:“老兄,在下先廢了你的右手。”
她用了半分勁,大漢渾身一震,臉色泛青,叫道:“住手!我……”
“你貴姓大名?”
“在下歐清海。”
“奉誰所差?”
“在……在下……”
“不許吱晤,說……”
“在下是……是前來湖口踩盤子的……”
“哦!你的當家是……”
“九華黑豹郝水靖。”
“你那三位黨羽是……”
“都是歐某的同夥。”
“你不是紫袍魔君的人?”
“我……”
姑娘又用了半分勁,漂徐徐投入。
“我……我說,是……是的。”歐清海滿頭大汗地叫。
“他差你們……”
“暗算你們,以除去勁敵。”
柴哲也認為歐清海是紫袍魔君的人,向姑娘說:“小弟,不必問了,讓他們滾。”
“報官很討厭,放了他們也好,省事免麻煩。”閔子建深以為然地說。
姑娘也對歐清海的話深信不疑,這次到湖口,只和紫袍魔君小有衝突,其他的人沒有無 緣無故派人暗算他倆的理由,便拍活兩個俘虜的穴道,喝聲“滾”!兩個俘虜踉蹌而逃,飛 奔出店而去。
柴哲吩咐店夥加了幾味菜,四人客氣一番,一面小夥一面暢談。他敬了閔家兄弟一杯 酒,笑道:“兄弟是江湖人,說話口沒遮攔,開門見山有話就說,如有冒犯之處,賢昆仲包 涵些兒,剛才子建兄說賢昆仲是遊學書生,自然這是託詞。如果賢昆仲自視甚高,自抬身 價,那麼,咱們今天的友誼至此為上。我兄弟是江湖人,具有江湖人的骨風,咱們尊重讀書 人,但對讀書人獵取功名的抱負並無好感,因此……”
閔子建哈哈大笑說:“柴兄,兄弟也是個口沒遮攔的人。江湖人總該為自己找一件可掩 護自己的身份,不然將寸步難行,怎能弄到路引?遊學書生的身份最妙,不但可以任意邀遊 天下,也不會引起官府的注意,更可避免不少麻煩,何樂而不為?咱們兄弟確是南京人氏, 也讀了幾年經書,這次聽江湖傳言,說是伊王敲了嚴嵩老賊五萬兩黃金.我兄弟不才,認為 不義之財,取之何傷?因此前來看看風色,如有可能,將這筆黃金弄到手,以之行善濟貧, 有何不可?賢昆仲如不見棄,咱們聯手結伴同行,不知賢昆仲意下如何?肯否提攜一二?”
“子建兄有此抱負,兄弟願助賢昆仲一臂之力,但咱們言之在先,假如將黃金弄到手之 後,須全部捐贈各地善堂與俾田院,你我不落分文。如果賢昆仲能夠辦得到,咱們……”
“中平兄,咱們一言為定。兄弟雖不是一方富豪,老實說,五萬兩黃金還不至於令兄弟 動心。請教,賢昆仲是否已獲得運金船的訊息?”
“略有風聞,大約明午可到,但……”
“咦!兄弟聽說今晚可到呢!”
“今晚到的不是運金船,同時,明午運金船根本不靠湖口,咱們必須在未牌左右離開, 到湖對岸等候機會。”
“那……咱們何不搶先迎住下手?”
“同時,兄弟必須申明,咱們不能直接搶劫運金船。”
“中平兄之意……”
“嚴老賊也出動了大批高手,意圖搶回這批黃金。因此咱們要等他們先動手,坐收漁 利……”
“那……那豈不晚了?”
“不晚,讓他們拼個兩敗俱傷,咱們豈不省力得多。”
問子建略一沉吟,點頭道:“也好,那麼,我等你的訊息。”
“午牌末,咱們在前面的破敗城隍廟會合。”
“這兒怎會有城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