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臣等五人快馬加鞭,洛陽城被他們遠遠地甩在身後。本來,他們可以一 路上悠閒地往回走的,可是到了洛陽,就聽到了有關戰場上不利的訊息。他們從外出尋找郭解,已是半個多月了,而與匈奴的戰場,倒比他們的行程還近一些,因此,十多天的時間知道勝負,極有可能。尤其是衛青,他恨不得當晚就從洛陽趕回京城。
“東方兄長,前面就是潼關,離長安不遠啦!”衛青一面焦急地說話,一面催促身下的馬快點跑。
東方朔的馬倒是不慢,但他擔心朱買臣會落下來,因為他那匹馬是從下邳馬市上買來的駑馬,一路上多次掉隊。“別急,兄弟,反正今天能到長安就行啦。”
霍去病追趕上來:“舅舅,說不定我們還能趕上打仗呢?!”
衛青很少去接外甥的話茬,這次卻說:“但願如此!駕!”
東方朔扔給朱買臣一根繩子,讓自己的馬拉著那匹駑馬,帶著它跑。正當五人快馬再加鞭之際,突然,他們發現路邊有一匹馬,沿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慢慢地溜著。馬背上臥著一人,看樣子已經睡著了,信馬由韁,與他們擦肩而過。
“籲——!”東方朔停了下來,並招呼前面的衛青和霍去病也停下。“衛青兄弟,剛才路邊那匹馬,好像挺熟的。”
衛青急停下來,遠遠地回望。“是啊,好像是公孫敖的馬!”
五人急忙調轉馬頭,往回馳去。
豈止只是公孫敖的馬?那馬背上臥著的人,好像就是公孫敖!只不過他穿的是便裝,衛青等人的馬跑得太快,沒有看清。
“兄弟,兄弟!”東方朔翻身下馬,推了推那人,叫道:“公孫敖兄弟!”
公孫敖在馬上睜開眼睛。“啊?!是東方兄長,衛兄長?我們不是在夢中相見吧!”
衛青看他那樣子,更是著急。“兄弟,你怎麼啦?”
公孫敖看清了他們,大叫道:“二位兄長,我們漢家出師不利,是……是兵敗……兵敗回了京師的啊!”
衛青大吃一驚:“啊?這麼快,就敗下來了?”
東方朔好像胸中有數,忙扶公孫敖下馬。“快,快下馬來,慢慢說。”
公孫敖慢慢地溜下馬來。“兄長啊,幸虧你們沒去,漢家丟人現眼啊!”說著,他的淚水竟從眼圈中流了出來。
東方朔急忙安慰:“兄弟,別急,慢慢說。”
公孫敖趴在馬脖子上,很難為情。“東方兄長,果然如你所料,那田鼢名義上是兵馬統領,可他根本就不想到戰場上去。韓安國將軍出兵才兩天,田鼢就裝作從馬上摔下來,跌傷了腳。
他說是我沒管好馬,可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是故意裝的啊!”
衛青急問:“那他怎麼樣,根本沒動?”
公孫敖搖搖頭:“腳傷了,他稟告皇上和皇太后,說連路都走不了啦,還去什麼戰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