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豐把頭轉向身後的護衛:“派人把訊息送到蘭京,沿途個個驛站換人換馬,一刻不停,必須在一個月內送到皇宮。”
那名護衛領命下去了,此刻明媚的陽光不能給士兵們帶來任何溫暖,他們很多人還沉浸在昨日的殺戮和血腥當中。這都是一群很少見血的狼,這樣大的戰役,這麼鮮血還是第一次見到,就連有些老兵也微微皺皺眉頭,心裡噁心,更不要說才參軍沒多久的新兵了。
七十萬胡人大軍把熬豐五十萬的殘兵敗將阻擋在了山林之內,也不繼續追擊,只是安營紮寨,並派人把大勝的訊息送到天賜部落,對於他們來說,戰爭從來都是政治的延續,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一統草原。
火辣辣的奶酒下肚,數千胡人將領,鬆開衣領,大聲嚷嚷的說著東勝國士兵不堪一擊的話題,各種侮辱性的詞語,從這些手握大權的將領口中噴出。一丈八個頭的努爾哈赤,光著膀子,抱起裝滿奶酒的罈子,一口氣喝了半壇,當真是海量,放下酒罈。努爾哈赤心緒略微有點不安的拍拍桌子:“現在才僅僅是剛開始,各位兄弟千萬莫要放鬆警惕。只有一統草原,才是這場大戰役的目的。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哈赤部落,如果他們趁機攻擊我們部落,只怕”想到這個後果,努爾哈赤就感覺渾身冰涼。
一名身材矮小,但卻壯實的胡人將領,憤怒的拍案而起:“他們敢,我們草原上的男兒沒孬種,我們打東勝國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草原的統一,一致對外。如果他們不識相,那我們就殺的哈赤部落血流成河,反正要統一,就必然伴隨著戰爭。”
努爾哈赤也笑了,草原上健兒的豪爽和守信,讓他心裡安定下來。可是他卻忘了,有一個妖燒的狐狸精,已經出現在了哈赤部落的宮殿裡。一共懂得利用人類**的妖燒狐狸,用來惑眾一個人類簡直就是小題大做,就算是在兇猛的猛獸,也會安靜的蹲在妖燒狐狸的裙襬下,更何況人類。也許僅僅只需要一個催化劑,明朗的戰場就會變的混亂。
烤全羊,葷膩的肉食如流水線一般的送上來,胡人將領們開始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
“你喝高了,你絕對喝高了,你看你走路都不穩了。”
“你還說我,你都有鬥雞眼了,是不是不行,不行別硬撐著,我們草原上的男兒也不是鐵啊,這奶酒可烈著呢。能喝幾壇下去也要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忽略了冥營,也許在他們的眼中冥營僅僅只是跳樑小醜,不值得一提。誰都不知道,在未來一段時間,冥營給他們帶來的震撼是多麼的強烈。
“將軍還沒有醒過來嗎?”狠毒對從軍帳走出來的鬼醫開口問道。
鬼醫搖搖頭:“將軍體內沒有一絲巫力,也許是消耗過巨,所以虛脫了,必須要陷入沉睡當中才能重新恢復過來,你別操心了。”
意識如柳絮一般,在黑暗中飄飄蕩蕩,溫暖而舒適,張志遠甚至不願意醒來。可是一絲亮光卻把他從黑暗中扯了出來,他又來到了這個奇特的地方,奇特的世界,一個黑白分明的世界,色彩對於這個世界是很奢侈的東西。此時天下正在逐鹿,部落和部落之間開始出現摩擦,人類就是如此,解決溫飽之後,他們就會有時間考慮更多事情。而人先考慮到的就是權利、美女、地盤,這是最原始的,但也是最可怕的。
先是小規模的殺戮,巫並沒有插手,只是這種戰鬥在各個角落上演,那黑暗的年代,活著是唯一的奢侈,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可以活過今天,就連部落的領也是一樣。暗殺、利誘、毒酒、各種各樣的殺人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張志遠靜靜注視眼前的一切,他無法做出任何干預的動作,身體好似被時空的力量禁錮,只能冷眼旁觀。也許是身體漸漸適應了這種禁錮狀態,也許是時空預設了他的存在。他開始可以動動手臂,雖然艱難,但好在可以動了,慢慢的他的身體可以移動了。他開始在時空的夾縫中漫遊,呆的久了,時空不再把他當成異類,漸漸認同了他的存在,只要不出手干預這個世界的程序,就不會遭受禁錮。
此時的張志遠,正走在一條泥濘的道路上,昨夜的狂風驟雨似乎要碾碎整個大地一般。道路的兩旁到處都是歪歪斜斜的樹木,就連灌木也朝一個方向貼在地上,就好似人被壓斷了脊樑般,再也直不起來。
張志遠摸著光潔的下顎,眼神迷離的望向遠處,喃喃自語:“你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為什麼要我出現在這裡?誰在掌控我的命運。”張志遠感覺自己很窩囊,他感覺自己好像一個殘破的木偶,根本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似乎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