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花,剩下的都是驚恐和害怕,那是陳時的聲音。
不錯,此時此刻,是陳時控制了這副身體。
是玉佛蓮允許的。
陳儒終於反應過來,立即上前抓住她的雙臂,質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來這裡做什麼?不知道找個地方躲起來嗎?”
陳儒突如其來的三連問,陳時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的雙眸忍不住亮了一瞬間,但也只是一瞬間。
那一瞬間的亮光,陳儒沒發現。
“父親不是也在這裡嗎?”陳時喃喃道:“父親,我害怕.......”
陳儒就算自己身臨險境,但看見陳時那雙眼眸透出的驚恐與害怕,下意識的安慰她:“不怕,父親在。”
陳時沒應他,只是緊緊地盯著陳儒,盯著陳儒的臉龐。
儒雅又愚蠢。
隨即,沒到陳儒多多安慰陳時幾聲,就發現陳時身後的蠱人突然衝了過來,白曈睜大,嘴巴張開,裡面的尖牙讓人頭皮發麻、瑟瑟發抖。
陳時聽見聲音,沒回頭看,迅速地往陳儒身後一躺,抓住他的衣袍,哭泣道:“父親我怕.......”
陳儒自己的大腿都在發抖,也不忘安慰陳時,他拍了拍陳時的手背,道:“別......”
陳儒的話還沒有說完,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成群的“人”突然紛紛撲了過來,陳儒看著,瞳孔瞬間凝縮,整個人都在顫抖,就當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抓住他衣袍上的手用力了幾分,將陳儒的智力瞬間給拉了回來,情急之下,陳儒一手抓住了陳時的手腕,將她狠狠的往前一拉,在陳時沒反應過來時,手掌放在陳時的後背,將她狠狠一推。
將她推進那些恐怖的“人”群之中。
明明知道這個方法沒什麼用,但陳儒還是做了。
儘管對方是他的親生女兒。
而陳時被陳儒這狠狠的一推。
她的記憶彷彿回到了自己剛滿及竿之禮的第一天。
她的母親就是這樣,將她推進了那個房間中。
那個充滿虛偽、惡意、骯髒的房間之中。
那個強迫她的男人就在她的身後。
陳時絕望了。
左眼微微浮起淚花,一滴清淚從她的眼眶滴落,滴在地上,破碎了。
她拼了命忘記的事情又想起來了。
貪婪的母親,萬惡之手,破滅的門,清香撲鼻的房間,諾大溫暖的床榻,發狂的父親,□□的笑聲,寬大又噁心的身軀,用力反抗的手腳,無聲的哭泣,無用的掙扎,毒辣的巴掌。
又想起來了,又想起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時在心裡無聲的嘶喊著。
她要殺了那個陳儒。
玉佛蓮穩定地站住腳,轉身看著陳儒,陳儒瞬間睜大眼,因為他看見自己女兒背對著那些“人”,沒有害怕更沒有發抖,眼神之中那道殺氣不是裝的,就完全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後的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人”都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除了身軀還一動不動的。
陳儒頓時恍然大悟。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親生女兒操作,可這是為什麼?他捫心自問,他對陳時還算是好的,除了對她做出那種......事情之外,幾乎沒虐待過她啊。
陳儒看著“陳時”,心裡卻生出一絲不安出來。
從前他的這位庶女安安靜靜唯唯諾諾的,與她說話簡直是要輕聲輕語的,倒不是怕她,而是衝著她這一副花容月貌,生不起氣來。
如今,也一樣。
眼前的“陳時”冷冰冰的,周圍的氣息多出絲絲寒氣,和剛剛柔柔弱弱的模樣根本就不沾邊,就好似換了另外一個人。
就算對面是他的親生女兒,陳儒也不知為何,剛剛的怕意又上升了幾分,額間、手心和後背上都透出一絲絲薄薄的冷汗,他指著她,他的身體是擅抖的,指著“陳時”的手指也是擅抖的,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著時好笑。
陳儒語氣中夾著一絲怕意,道:“時兒.....這些東西都是你弄出來的?為什麼啊?”
玉佛蓮不答,只是靠近他一步。
見她靠近一步,陳儒怕得要死,彷彿自己的魂魄就要脫離自己的身體。陳儒嚥了咽口水,她靠近,他就後退一步,接著不怕死地質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裡面可是有你的哥哥妹妹的啊?”
陳儒的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