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浪這才感覺,桑九孃的目光好不凌厲,幾乎使人不敢逼視。
但是他鎮定著,保持著他平視的視線。
桑九娘看了他半天,點了點頭,似乎是用喟嗟的口氣道:“唔,果是一表人才,仙風道骨,阿難子總算沒有看走眼!”
桑魯歌及古浪均是一言不發,桑九娘目光轉了回來,說道:“春秋筆在你身上麼?”
古浪肅然答道:“是的!”
桑九娘點了點頭,又道:“阿難子要你來此之時,可還有什麼交待沒有?”
古浪這時猛然想起,阿難子曾經留了一封信,這一段日子來,由於忙亂給忘記了。
這時被桑九娘一言提醒,不禁暗罵道:“該死!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忘記了!”
他連忙由身上取出了書信,雙手遞給了桑九娘。
桑九娘用尖尖手指接了過來,把書信拆閱後,放在了袖筒中,問道:“除了書信外,還有什麼信物沒有?”
古浪心中一驚,忖道:“那粒紅珠我已經借給了丁老,這怎麼辦?”
古浪不敢遲疑,怕桑九娘看出自己心意,所以只得搖頭道:“除了這封書信,沒有別的了。”
桑九娘一雙白眉微微皺起,思忖道:“這就怪了,莫非他把它給了別人不成?”
她自語了一陣,突然說道:“你把‘春秋筆’請出來吧!”
古浪一驚,點頭答應。
這一段日子來,古浪全力維護著這支“春秋筆”,已經自然的養成了一種警戒性。
即使是現在,在桑九孃的面前,古浪要把這支“春秋筆”取出來,也是有些驚疑不決。
桑九娘見狀笑道:“在我面前還拘謹什麼?”
古浪站了起來,由身上取出了“春秋筆”的盒子。
桑九娘及桑魯歌同時站了起來,桑九娘面色頗為激動,但也顯得極度地嚴肅。
她畢恭畢敬地,雙手接過“春秋筆”,然後用微顫的手,將筆盒開啟。
立時,一蓬金色的光華散了開來,照映著雪白的眉發!
這支威振武林的“春秋筆”,把桑九娘帶入了回憶,使她臉上湧現了一層濃厚的傷感。
這三個人的面色都極度地嚴肅,桑魯歌更是初見這支名筆,滿面的羨慕之色,很想湊近去看個分明,但是他卻抑制著。
桑九娘凝視了良久,才輕嘆了一聲,說道:“真難為你!這一路護著這件至寶,竟能不出差錯!”
說著,她把“春秋筆”放在了桌案上,深深一拜,古浪及桑魯歌也跟著她一拜。
拜過之後,桑九娘把盒子蓋上,然後坐了下來,說道:“好了,你們現在可以坐下了。”
古浪及桑魯歌同時坐下,古浪眼望著“春秋筆”放在桌上,桑九娘沒有說話,自己也不好收回,心中很是擔心。
因為這是他接受“春秋筆”之後,第一次把它公開在眾人之前。
桑九娘等坐下之後,浦兒獻上了茶,九娘道:“浦兒,你到後面去,我有事自會喚你。”
浦兒答應而去,桑九娘喝了一杯香茶,說道:“本來外人要見我,不是這麼容易的事,可是我今天自動來看你,有三個原因。”
說到這裡,作了個手勢,古浪端起細瓷茶碗,喝了一口,不禁讚了一聲:“好茶!”
桑九娘微微一笑,接著說道:“第一個原因是,我想看看,阿難子所選的到底是什麼傑出的人物!”
古浪面上一紅,桑九娘接道:“第二個原因是,我思念故物,很想看一看這支‘春秋筆’,此筆曾追隨先夫二十餘年!”
說到這裡,面上有一種傷感和得意之色,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