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哈兄弟!此生還能見著你,真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
哈門陀輕嘆一聲道:“我原說過,人生何處不相逢!”
桑九娘稍微鎮定下來,笑道:“坐下再談吧!”
哈門陀也不客氣,坐下之後,說道:“十七年前,我被九哥逐出府門,原想一生不作秦、桑二家之客,卻不料誤打誤撞的,又作了你的客人!”
桑九娘被他勾起了往事,顯得很傷感,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初你九哥也是性子火爆,我為此事一直感到不安,今日見到你實在太高興!”
哈門陀吁了一口氣,說道:“唔,往事不提也罷!”
古浪等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們以前是什麼交情,但聽他們的談話,必是極近的朋友。
桑九娘望了他一陣,問道:“哈兄弟,你還沒忘‘春秋筆’麼?”
哈門陀很淒涼地笑了兩聲,說道:“哈哈,應該早就忘了……”
說到這裡,望了古浪一眼,接道:“我此來一是因為阿難子師弟,選在‘達木寺’開壇,似是故意激我……”
說著目光停在古浪身上,接道:“二則這個孩子背信忘義,我不得不追下來弄個清楚!”
說著目射寒光,古浪不禁凜然一驚!
桑九孃的目光,也射在了古浪的身上,說道:“啊!我明白了,原來古浪曾作過你的再傳弟子。”
哈門陀臉上湧上了一層怒色,說道:“我生平未收徒,見他之後,也是一時愛才心切,才把本門的功夫傳了他,不料他暗隨阿難子學藝,我與阿難子同一師承,所以只是驚於古浪的進展神速,才發覺他是兩師之徒!”
古浪雖然理屈,但由於處在那種環境下,也是身不由主,這時有口難言,因為無論如何,對哈門陀來說,總是有叛師之罪。
桑九娘望了古浪一眼,說道:“這件事我也不好說話,你自己有何打算?”
這兩個老人的目光,是時盯在古浪身上,使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但在這種情形下,卻又不能說話。
哈門陀見他不言,喝道:“說呀!且看你怎麼說!”
古浪正色答道:“我現受阿難子恩師之託,來此辦理‘春秋筆’之事,既然哈老師認為我有叛師之罪,等‘春秋筆’告一段落之時,靜候發落!”
哈門陀冷笑道:“哼!你說得容易!”
古浪無可奈何,說道:“那麼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哈門陀立時被他這句話所激怒,變色道:“我知道怎麼辦!”
說著便要站起來,卻被桑九娘攔道:“哈兄弟,天大的事我都不管,不過在我這塊小地方,還請你暫時緩緩手。”
哈門陀又坐了下來,說道:“若不是因為你的關係,在琴子南之前,我早就宰了他了!”
桑九娘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說道:“恕我說句無禮的話,若不是你,換了任何人,我也不容他攀登‘南樓’呢!”
桑九孃的話,使得哈門陀沉默下來,半晌,才說道:“九嫂子,我不願為這個孽障傷了感情,但願你不要過分出頭才好!”
哈門陀語調雖然很客氣,但是已表明了態度。
桑九娘略為沉吟,說道:“春秋筆雖然已隔了兩輩傳人,可是這一次情形特殊,古浪甚至連筆法還未學會,我當初與阿難子曾有口約,不知你是否能等我把此事了結之後,你再與古浪了斷,那時就與我不相干了!”
哈門陀搖搖頭,說道:“我不能任他如此萬般如意!”
桑九娘面色很是難看,說道:“你的老脾氣還是未變?”
哈門陀望著桑九娘笑了笑,說道:“我看你的脾氣也還是老樣子啊!”
桑九娘很勉強地笑了笑,說道:“這就難了!我們二人脾氣都未改,只怕談不出什麼結果來。”
古浪在一旁看著,見他們談話已快鬧僵了,很想插嘴,但又不知桑九孃的心意到底如何,只得忍著。
哈門陀還未說話,桑九娘又接著說道:“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談,明天晚上我為你在‘青山廳’設宴,私誼敘畢再談公事如何?”
哈門陀思索了一下,點頭道:“也好!那麼我先告辭,明日再談!”
說著站了起來,桑九娘等也跟著站了起來,問道:“你可知道‘青山廳’在何處?”
哈門陀笑道:“可是‘梅莊’之東?”
桑九娘忙笑道:“我這桑家堡想你已走遍了。好吧,明日再談!”
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