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餘丈了!
船頭上的年輕人,站起來向大船望了望,然後轉身進入艙內。
不大會的工夫,他出得艙來,招呼了一聲,掌舵的舟子立時與他把帆落了下來,然後操起了大槳,緩緩划向大船。
兩下相距還有五六丈時,小船立時定了下來,在江面上飄搖不已。
石室已然扶著船舷叫道:“朋友,不懂規矩麼?”
小船上的年輕人連忙站了起來,說道:“石爺,我們是送客人來的。”
古浪忖道:“看樣子水面上的人也很怕桑家呢!”
石室介面道:“什麼人?”
隨聽艙內傳出道:“是我!”
隨著走出了一個老人,燈光之下,滿頭白髮,正是久不相見的婁弓!
古浪低聲說道:“果然是婁弓!”
這時婁弓已在燈光下看清了古浪,他笑著說道:“哈哈!果然你在船上!古浪,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交遊已是滿天下!”
他只顧與古浪說話,顯然並沒有注意到尹江達及船上其他的人。
古浪微笑道:“婁老師,許久不見,我以為你迴轉原郡去了!”
婁弓用手摸著花白的發須,笑道:“四川就是我的原郡,你要我回到哪裡去?”
古浪含笑說道:“深夜寒江,能與婁老師相逢共語,真乃快事,但不知婁老師快舟相趕,有何見教?”
婁弓用沙啞的嗓子說道:“古浪,這麼些日子都過了,你還與我裝胡塗麼?”
古浪笑道:“婁老師的話在下實在不懂!”
婁弓冷笑一聲道:“哼,既然遇見了,自可慢慢地談,難道你不請我上大船麼?”
古浪道:“按理自然應該請婁老師過船相談,方是待客之道,不過在下只是作客,不便喧賓奪主。”
婁弓漫不在意地說道:“那麼請你介紹一下主人吧!”
他神態狂妄,好似根本就不把這些人放在眼中。
古浪指了一下尹江達,說道:“這位便是此船的主人。”
尹江達這才拱了拱手,道:“婁老師別來無恙,可還記得我麼?”
婁弓一驚,他打量了尹江達半晌,不禁一震,面上也微微變色。
尹江達笑道:“婁老師真把在下忘懷了麼?”
婁弓驀地大笑道:“哈哈……真是天地太小了,尹老師,‘三達寺’一別,我婁弓好想念你呢!”
尹江達面帶笑容,語聲冷澀,說道:“彼此、彼此!”
古浪大為驚異,忖道:“原來他們竟相識。”
自從認出了尹江達之後,婁弓的神情便有些異常,他方才的狂傲態度也收斂了很多。
古浪看在眼中,忖道:“如此看來,以前婁弓一定吃過他的虧……那麼尹江達一定有一身出奇的武功!”
這時尹江達大笑著說道:“故人相晤理應接待,婁弓老請上船吧。”
婁弓這時已恢復了先前不在乎的勁兒,他微笑道:“此行不料得遇尹老師,真個大快人心,我婁弓可真要叨擾了!”
他說到這裡,回頭對搖船的舟子道:“在此等我!”
說罷之後,雙手輕提下襬,足點船板,身形微晃,已如一陣風似地跨江而過。
他的身法雖無什麼出奇的招式,但是會武功的人,很容易便可看出,他有著極深的功力。
婁弓落在了大船上,尹江達立時趨前抱拳道:“寒江之中得此良晤,真是難得,婁老師請入艙待茶。”
婁弓笑道:“理當叨擾。”
才說到這裡,石室突然跑來,在尹江達耳旁低語數句。
尹江達濃眉微皺,說道:“知道了,過去看看!”
古浪心中一動,忖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裡,尹江達已對婁弓笑道:“婁老師此來是獨自前來,還是請了客人?”
婁弓白眉一展,說道:“尹老師,難道你不知道我一向是獨來獨往麼?”
尹江達笑道:“我只是隨便問一下,婁老師別見怪!如此看來,我們來了別的客人了!”
婁弓及古浪都有些意外,尤其是古浪,忖道:“我行蹤如此機密,還有這麼多人追下來,若是哈門陀那可就糟了!”
想到哈門陀,古浪便感到心驚,因為據他所知,目前除了丁訝外,幾乎沒有人能應付他。
尹江達對婁弓說道:“真是抱歉,請婁老師先到艙中休息休息……”
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