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呆在這裡,美食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你不想變強麼?”月日憐手支著頭,慵懶的歪頭看著諾安。
直到嚥下最後一口,諾安才開口,卻是一個反問句:“什麼叫強?”就如比武點到為止,練武照樣要適可而止,真正學會“飄影移行”,武林中第一輕功,只會成為別人關注的焦點,現在已經有了月日憐一個,他不能做第二個。成為與月日憐並立的人,不是什麼好事。這是諾安因為昨天聿襲風的提醒而又仔細思考後的結論。而他原本的目的更是隻是要勝過季晨而已。
“你認為你很強嗎?”月日憐沒有立刻答話,諾安又馬上接著問道。
仍舊維持著支著頭的姿勢,月日憐盯著諾安微微皺起了眉頭。
諾安知道,月日憐不答話是因為月日憐自己不能回答。平時常常受到外界的干擾,當別人因他武力的弱小而低頭時,與之對比的自己就感到了一種自身的強大。當別人因不能反抗而求饒時,與之對比的自己就又感到了一種自身的優越感。這種感覺的不斷作祟,就會給自己一個錯覺,一時就認為自己是強大而高人一等的。又為了提升這種感覺,再不斷追求那種其實虛無的強大。但是到真正的問到時,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就變得有些不確定了。
“被人懼怕,被人尊奉,被人膜拜……”諾安盯著月日憐越來越深的黑瞳,慢慢地說著,“這樣就算是強了麼?”到了一個極端,強就變味了。再不會產生自豪感,再也激不起心中曾有的漣漪。有時強到極致,反而會成為自己的弱點和不能體會的遺憾和孤獨,那時心中的某個部分就將變得脆弱的不堪一擊。
“不要說了!”月日憐忽然冷冷的打斷諾安的話,倏地站起身,略低下頭,把放著蓮蓉包的盤子向諾安的面前一挪,“把這個吃完就開始教你下一個內容。”
說著月日憐離開了桌子。站在窗邊面朝窗外,只留給了諾安一個優美的側影。
似乎今天說的太多了,諾安無奈的癟癟嘴,心裡卻完全沒有後悔的意思,反正它的目的達到了,而月日憐此時的壞心情也估計不會維持太久。看著還冒著熱氣、香噴噴的蓮蓉包,諾安一下子心安理得的吃起包子來。
“輕功我已經不需要練了。”諾安剛下最後一個蓮蓉包,就見季晨大模大樣的進來了。
“知道,已經有人和我‘宣告’過了。”季晨毫無驚訝之色,笑著點頭道,又眼睛一轉,向窗邊的月日憐叫道,“憐,一大早站在那邊看風景麼?”
月日憐聞言轉過頭來,卻仍是面無表情,總是微翹的嘴角此時沿著唇線抿在了一塊兒。
“喂……你惹憐生氣了?”季晨回過頭湊近諾安的耳朵自以為“小聲”的說道,“怎麼比平時正經多了?”
“你在說什麼?”月日憐扶著桌子坐到了季晨的邊上,正好把季晨夾在了中間。
“說你不正常啊。”季晨理所當然的笑道,完全不把月日憐的生氣當一回事兒。
“我不正常,你很開心嘛。”月日憐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危險,眯著眼看著季晨,話語間卻隱隱帶著笑意。
“是嗎?我看起來很開心嗎?我怎麼不知道?”季晨摸摸臉,笑意一直掛在臉上,卻裝傻道。
“好了,看來已經有人先知先覺和你報備過了。”月日憐眉眼斜翹,嘴角彎彎,整個人瞬時又染上了一層邪氣,“現在就做你該做的事吧。”
“雖然不正常,不過還是這樣看著習慣……”季晨似是沒有聽見月日憐剛說的話,還在說著,“好,聽到了……不要這麼看著我……就開始,馬上開始。”
季晨刷的起身,向諾安道:“我先去煎藥,你等著。”說完,就腳底升氣用輕功一溜煙的跑了。
藥?又要吃藥?諾安想到那個苦味有些微微皺眉,雖然不怕苦但不代表他喜歡苦味。
“拿藥同樣是給你的身體打底的,不過相較於原來的增強筋脈現在更注重於加強心神方面。”
“要我學什麼?”諾安暗暗覺得這次和上次有了明顯的不同。
“媚亂。”月日憐看著諾安緩緩道出兩個字,語氣低沉卻又出奇的悅耳,如親切低語,諾安不知為何猛地心神一蕩,眼波流轉,月日憐瞟來的一眼更是比以往都要邪魅逼人卻又讓人心癢難耐,額角上張狂著飛舞的紫蝶彷彿要闖入諾安的心中……
心神從未有過的動搖,諾安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慢慢的抬起手,欲觸上月日憐的臉……
月日憐……他是月日憐!諾安神智瞬間清明,他怎麼可能會想觸碰月日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