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出價(2 / 3)

小說:金枝藏驕 作者:魚曰曰

其他人也就懶得賣弄了。”

松竹館內擅彈瑤箏的倌爺自然不少,但如何也不敢以琴音作為招攬賓客的噱頭,免得貽笑大方。

黎朝的三公主啊……

慕遲垂眸,許久輕啟唇:“那就瑤箏吧。”

*

公主府。

陵京今年的冬來得比往年早了些,方才十月末,就有些冷了。

屋內的火盆早早地燃了起來,即便如此,仍透著絲涼意。

倚翠拿著精緻的小銀錘砸著核桃,剝出完整的果仁放在一旁的翠玉瓷碗裡,另一邊的侍女則輕聲念著話本。

喬綰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前,一手託著下巴,一手隨意地點著鸚鵡的腦袋,聽著話本里書生和千金大小姐黏黏糊糊的故事。

她素來體熱,臉頰悶得泛紅,怕冷的鸚鵡這會兒也乖乖地蹭著她溫熱的掌心。

喬綰卻不覺有些走神,腦海再次浮現那日被鎖在籠子裡的男子的那抹笑來。

汙濁的環境,鏽跡斑斑的獸籠,雪白衣裳下鮮紅的鞭痕,靡靡的血跡,還有那抹無害的笑。

那股凌虐又慘烈的美。

喬綰須得承認,那是她見過最美的美人了。

只可惜,當時只顧著看人,等到她回神,馬車已經消失在轉角處了。

門外一陣腳步聲,侍衛陸竹一襲黑色勁裝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參見公主。”

喬綰飛快地抬頭看去。

陸竹道:“啟稟公主,那趟街每日來來往往馬車上百駕,無人注意那日的情形。”

喬綰懨懨地收回目光。

“不過……”陸竹遲疑了下,才又道,“屬下聽聞,那城東的松竹館內,多了一位絕色倌爺。”

喬綰拿果仁的手一頓,莫名想起那日看到的那張臉,也便那樣的顏色,才能當得起“絕色”二字吧。

“松竹館?”她起了興致。

“公主莫急,”一旁的倚翠見她要起身,忙上前攔下,“那松竹館……怎麼說也是煙花之地,若聖上知道……”

“知道便知道了,”喬綰仍興致不減,“左右我又不在意那點名聲。”

她向來清楚,在皇帝那裡,自己胡鬧的底限在哪兒,說著她看向陸竹:“你繼續。”

陸竹素來只聽喬綰的:“屬下還聽聞,那倌爺這幾日不見客,倒是下月初五,他會在閣內彈奏一曲霜山曉,賣出……”陸竹硬著頭皮繼續,“賣出初夜,這事兒在整個陵京都快傳遍了。”

喬綰:“霜山曉?”

她不好音律,琴棋書畫只學了個皮毛,可當初沒少聽國子監的先生提起過,這琴曲有兩絕,一是雲裳吟,另一個便是霜山曉。

當年喬青霓在皇帝祭祀先祖時,一曲雲裳吟天下皆知,坐實了“祥瑞之人”的名號,可霜山曉的音律卻無人知道。

沒想到這松竹館竟然有點本事。

“公主?”陸竹不解。

喬綰笑盈盈地抬頭:“那得去瞧瞧。”

她有預感,那倌爺,極有可能是那日自己見到的男子。

*

初五這日,松竹館門前熱鬧非凡。

黎國偏於江南一帶,雖兵力不強,卻經濟富足,民風更為開化。

來來往往的賓客有不少瞧著便衣著顯貴之人,綾羅綢緞肥頭大耳的富商,更有一擲千金的劍客,手拿摺扇的書生。

來聽一耳琴音的人有之,質疑之人更多。

一駕素雅精美地馬車停在門口,前方棗紅色的駿馬低低地吐出一口氣,就連駕馬的馬伕穿的都是上好的綢緞。

一個清秀的小廝探出頭來,左右環視一眼,方才躍下馬車,轉頭低低軟軟地對馬車內道:“公子,到了。”

馬車內的人柔婉地應了一聲,掀開轎簾走了出來。

名貴的素白暗紋綢緞,長髮僅以一根玉簪綰起,手中拿著一柄書畫摺扇,有幾分翩翩公子的味道,只是那張臉太過柔媚。

小廝小心地跟在那人身後,便要朝松竹館內走去。

卻在此時,不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

一匹黝黑的汗血馬疾馳而來,馬背上的人穿著一襲石榴紅的窄袖短衣,腳踩漆色長靿靴,腰間墜著白玉蹀躞帶,身後火紅的狐裘在蕭瑟的冬裡翻湧,熱烈如火。

眼見那人就要直接駕馬撞過來,小廝忙擋住身後人:“放肆……”

話沒說完,便住了口。

馬背上的那人因駕馬臉色泛著絲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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