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長”演變到後來就只剩了一個“陳”字,而饒漱石則由“小姚”逐漸上升為“饒漱石”、“饒政委”、“政委”。
由於饒漱石極其冷淡的態度,軍部有關部門不得不再三降低陳毅的送行規格,起先準備派軍部司令部參謀處一位副科長葉超和一隊人護送,後來竟無緣無故地取消了這一計劃。
有人意識到這樣做太不近人情,才在臨動身前一天倉促決定派一個參謀、一個伙伕護送,而且限於送到四師,到後即返。
這同劉少奇走時90多人組成的護送隊伍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如果不是饒漱石排擠,陳毅這時不會離開軍部去延安,中央事先並沒有類似的安排。
從個人和家庭的實際情況來看,陳毅此時也不宜遠行。
夫人張茜獨自拉扯著兩個幼子,一個剛剛一歲半,一個尚在襁褓中,是最需要人照應的時候,當然急需他留在身邊。
經濟上的困難也不少。
這時實行供給制,他作為軍長,雖然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但有他在事情總要好辦一些,他一走,全部生活重擔都壓到了張茜一人肩上。
但如今只有一種選擇,他便橫下一條心來,把個人和家庭的諸多困難完全拋在一邊,義無反顧地奔赴延安。
1943年11月25日,陳毅一行離開黃花塘軍部。
走的人和送行的人加在一起,寥寥可數。
大家相對無言,感情凝重,更增加了分別時的悲愴氣氛。
這些同志不管別人說什麼,也不管饒漱石對他們怎麼看,冒著危險來送行,使他深受感動。
就是這些相知甚深的戰友,在他眼前最困難的時候,不僅從經濟上、物力上給了他最急需的幫助,還對他表示了最大的信任,叮囑他早去早回,善自珍重,多忍耐,少開口,要經受得起挫折的考驗,像松柏那樣挺直高潔,不畏風雪嚴寒。
有感於華中諸戰友的一片深情,臨行前陳毅作《赴延安留別華中諸同志》組詩一首,以傾訴衷腸:戰鬥相依久,
初別意愴然。
長記叮嚀語,
早去復早還。
知我二三子,
情親轉無言。
去去莫複道,
松柏耐歲寒。
時局縱談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