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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微臣猜測,南安郡王定然是借西海沿子每年進犯的海盜大肆剝削朝中積蓄,排除異己,中飽私囊。”
薛之章說著,從袖口拿出了一道摺子高舉頭頂,朗聲說道:“啟奏陛下,這是微臣列舉的自南安郡王掌管大雍水軍以來,每年所耗費的糧草和軍備,還有微臣這幾年暗中查訪的,真正在西海沿子的戰事中消耗的軍備糧草數目,中間差額巨大,還請聖上明察。”
此言一出,一直神色平靜淡然的南安郡王終於變了臉色。他面容鐵青的看了一眼大殿正中氣勢磅礴的薛之章,咬了咬牙,以頭觸地,朗聲呼道:“微臣冤枉,陛下明察。”
☆、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朝堂上如何風雲變幻;薛蟠自然是不知曉的。不過下朝之後;薛蟠看著家來的薛之章一臉洋洋得意;摩挲著他的脖頸笑說已經給他出氣了的模樣;立刻笑出聲來。
“爹爹尋了那南安郡王的麻煩,那南安郡王如今如何了?”
書房之中;薛蟠一手捧著茶杯遞給薛之章,一般好奇的問道。
“不光是我參他的那兩本,陛下還追究了他在職期間,私自離職以及私通京官的罪過。如今將人軟禁在王府,只等著查明真相,再做定論。”
薛之章說著,越發得意的掀開茶蓋,吸溜一口茶水。
薛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我雖然和南安郡王並不相熟,可是大家畢竟同事一場。我總覺得南安郡王此番舉動有些刻意了,叫我莫名不已。”
薛之章聽見這話,不由得微微沉了臉色。將茶杯放到桌案上,沉吟半日,方才說道:“你說起這個,我倒突然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的一件蹊蹺來。”
薛蟠好奇的問道:“什麼蹊蹺?”
薛之章遂把朝堂之上,群臣彈劾薛蟠,以及忠裕親王要求必須廣納後宮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有些狐疑的嘆道:“陛下有廢除後宮迎娶我兒之意,甚為私密。出了我們幾個之外,並無他人知曉。如今卻傳到了忠裕親王的耳中。竟不知是誰的耳報神,如此靈驗,”
薛蟠聽著也極為好奇。要說宮中人多口雜,隔牆有耳。別的事情容易洩密也就罷了,可那乾清宮卻是徒臻的大本營,裡外伺候的人那是絕對的心腹。即便如此,某些訊息依舊傳了出去。想來對方的勢力一定不小。這種在後宮中長久經營的手段,可不像是南安郡王一個異姓王做出來的。
霎時間兩人沉默下來。思討了半晌,依舊沒什麼頭緒。薛之章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隨意說道:“算了,暫且由他去。反正不論他怎麼折騰,我也不會讓我的兒子被人欺負就是。”
薛蟠冷笑。“我不欺負旁人也就是了。竟由得別人欺負到我的頭上?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說著,十分氣憤的問道:“爹爹說今兒早朝彈劾我的言官是誰,我饒不了他。”
薛之章微微嘆息,將早上那位言官的姓名說給了薛蟠聽。
薛蟠暗自唸了兩遍,將那言官的名字徹底記住。又和薛之章說了幾句閒話,這才慢慢退出書房。
轉身回了溫柔鄉的薛蟠立刻吩咐小丫頭子去二門上將連營等幾個侍從叫了進來。招財、進寶兩個被聖上要去做事了,他如今便將連營、王平、趙信幾個提為隨身侍從。跟著他吆三喝四,耀武揚威。
沒過片刻,口裡還嚼著飯的連營幾人在小丫頭子的引領下魚貫進了溫柔鄉。先給薛蟠見禮之後,才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著薛蟠的傳喚。
“蓮花衚衕有一個姓王的言官,你們可曾聽說過?”
眾人聽著薛蟠的問話,相互對視一眼,茫然的搖了搖頭。
薛蟠細不可查的皺了皺沒,只覺得有些彆扭。卻還是耐心的吩咐道:“這人惹了小爺。小爺斷不能容他恣意下去。給你們兩個時辰的時間,組織一批口舌比較伶俐的小廝婆子,再給我搜刮一些言官的罪證來。我要上門拜訪一番。”
幾個小廝面面相覷,沉默片刻,紛紛躬身離去。
兩個時辰後,薛蟠帶著百十來個口齒伶俐的小廝和慣會撒潑的婦人堵在了那個言官王忠賢的家門外。
周圍問詢而來的百姓將薛蟠一行人等團團圍在中間,饒有興味的觀察著。其中有好事者看見薛蟠的身影,立刻想到了前些年薛蟠大鬧郡王府的好事兒。當即兩兩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訊息穿開後,圍上來看熱鬧的人更多了。
連營不知從哪兒搬來了一個太師椅和一個小茶几放在王忠賢家的大門前,恭敬的請薛蟠坐了